清晨,被雨洗过的城市安静崭新。
这六天,池乐需要随时配合警方,全天24小时待命,精神高度紧绷,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食欲不振,脸蛋一下子小了一圈。
临近春节,外面天寒地冻,池乐裹紧外套,将下巴埋进领子里。
手被牵住,宽厚的大掌带着舒心暖意,热量源源不断地从指尖传递到血液。
“许砳。”
“嗯。”许砳的手指紧了紧,“没事了,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让池乐悬着六天六夜的心瞬间稳稳落下。
她扬脸挤出个脆弱的笑:“你怎么待那么久啊。”
“跟裴导聊了几句。”
“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不想她再来烦你。”
“她是我生母,法律上我必须赡养她,根本没可能断绝关系。”
“她那两部在国外拿奖的剧打擦边球,经不住审,这几年可能会陆续下架,电影也无法上映,应该没空烦你。”
池乐愣了愣,沉默两秒。
“许砳,算了。”
许砳看着她精致憔悴的脸,眼神狠戾:“如果没你母亲这个身份,她会更没空。”
孝道他愿意遵守,但不是盲孝。
他千方百计护着的人被别人打成这样,没还手已经是他的极限。
“我什么也没做。”许砳表情淡漠:“只是正常检举,相关部门合理审核,能否上映与我无关。”
池乐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那股熟悉的,平时被收敛得很好的阴冷。
她握了握他的手,软声哄:“不要生气了,许砳。”
许砳看向她,眼底冷意褪去,嘴角淡淡扬了扬:“好。”
“唉。”池乐开始心疼:“她居然给了我三百多万,加上预付赡养费,一下砸出去好几百万。”她卡里就剩三万了,“冲动了,早知道不装了,她又没养我,我干嘛要给她养老!你也不知道拉着我。”
见她气鼓鼓,许砳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零花钱不够了?我给你。”
“不要。”
“你之前给我的,没来得及花,物归原主。”
“你之前不是很缺钱吗?”
“你给的太多,没花完。”
许砳给了池乐一张卡,回家洗完澡,吹干头发,池乐查了一下余额,总共五百万。
她披上外套,走进隔壁别墅。
“许砳。”
“饿了?”许砳也刚洗完澡,发丝湿漉漉的滴着水,简单的家居服套在他身上好看的不得了。
徐阿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池乐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
“好呀。”
池乐坐到餐桌前,偷吃了只油爆大虾,口齿不清道:“我刚查了下卡里的钱,我给了你那么多吗?许砳你是不是算错了啊。”
许砳擦干头发,把毛巾扔到一边,坐过来给池乐盛了碗汤:“三年,每次都是现金,存了无数次,积少成多。”
说起这个池乐还挺不好意思的,当初傲气,不肯加他好友,为了体现财大气粗,每次给他钱都用现金。
池乐喝了口汤,问:“你那些衣服现在卖出去了吗?”
许砳面不改色:“没有人买,滞销了。”
“那打包卖给我吧。”池乐叼着蟹腿:“我还挺喜欢。”
许砳扯走她嘴边的蟹腿,慢条斯理剔出壳里的肉,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像医生拿着手术刀,安静专注。
剔好后推到她面前:“好。”然后继续拆下一只。
“弄这个很解压吗?”池乐吃的心满意足,厚颜无耻地笑:“那把虾壳也剥了吧,不客气。”
许砳看向对座上脸蛋瘦了一圈的女孩,六天了,终于见到她灿烂的笑容。
他眉眼温和:“好。”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杠我损我,分了反而变善良了。”池乐一边吃人嘴软一脸嫌弃:“窝里横,就会欺负自己女人。”
许砳:“是,真贱。”
池乐:“……”他怎么还骂上自己了。
……
吃完饭,池乐歪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看向旁边的人:“许砳,我晚上能不能在你家睡?”她还是有点害怕,精神状态不好,不想一个人待着。
许砳看向她,低头喝了口冰水:“不能。”
池乐不高兴道:“为什么!?”
许砳:“怕我把持不住。”
“我怎么就把持不——”意识到自己听岔了,池乐把话咽回去,伸展大长腿摆了个s型自夸:“也是,我这么美。”
许砳看了她几秒,仰头喝完了剩下半杯冰水。
池乐趴在沙发上,端着下巴看他:“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喝冰水?真羡慕你们男生,不用担心生理痛。”
“不想喝。”许砳眸色晦暗不明,嗓音沉哑:“你穿成这样,我受不了。”
室内暖气很足,池乐穿着水润垂感的烟灰色吊带睡裙,肩上搭了根细细的带子,里面空着,那两点影影绰绰,蕾丝裙边垂在臀部,那挺翘弧度,遮了比没遮更香艳。
“我美吧?”池乐抛出媚眼:“许老师以前不是很能忍嘛。”
“赶紧回家。”许砳受不了她的眼神,“再不走,我要睡你了。”
“走就走。”池乐爬起来。
她不爬还好,一翘臀,裙摆瞬间滑到腰窝。
“……”
许砳的目光带着重量,视线定在她的小蝴蝶结蕾丝内裤上。
他闭上眼调整呼吸。
几秒后。
他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转身去浴室。
池乐本想调戏一下他,没想到许砳现在定力这么差。
以前比这出格的事她都做过,许砳根本没有反应。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池乐有点担心,竖起耳朵趴在浴室门上。
“许砳,你还没好吗。”
许砳压抑着嗓:“弄不出来。”
池乐最喜欢看许砳失控,听见他克制不住的呼吸,忍不住落井下石:“真可怜,要我帮忙吗?叫姐姐,我帮你。”
“确定吗?姐姐。”
“我——”门突然打开,手腕一紧,池乐被一把扯进去挤到洗手台上。
“唉?——唔!”
没一会儿,浴室里响起池乐骂骂咧咧的哭喊。
“这儿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啊!?许砳你就是只狗!”
“是。”
“混蛋!”
“嗯。”
“你慢一点!”
第二天,池乐给老吴打电话,尴尬地续假:“老吴我,我不小心踢到脚指甲了,站不起来,可能要请两天假。”
老吴高兴坏了:“没啥事儿你不用来,反正你来了也是带头斗地主……呸,我的意思是你就在家好好养伤,等脚指甲好了再来上班。”
池乐:“……”
许砳在书房处理事情,池乐扶着墙挪过去:“喂。”
见她这幅样子,许砳低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虚。”
池乐恼道:“你以前也没这么……这么那个啊!”
许砳眼睛里蕴着一丝浅浅笑意,嘴角微挑,俊得勾人:“哪个。”
池乐被勾到了,稳了稳心神,别开脸:“反正就是那个。”
这人把两个月积累的力气全使在她身上,她快要散架了!
池乐哼哼唧唧:“你送我回家呀。”
“回去做什么?”许砳看了眼她身上拧成麻花的睡裙,顿了下,问:“想拿衣服?哪件,我帮你拿。”
池乐咬牙:“你看不出我没穿什么吗!”
经她提醒,许砳才注意到她里面是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片刻,哑声说:“不穿更好看。”他没有取笑的意思,说的心里话。
池乐的身材无可挑剔,不遮,是最美的。
许砳又有些蠢蠢欲动。
察觉到他的眼神,池乐突然充满了力量,贴着墙就跑。
许砳:“……”
“你别过来!”池乐指着他,“坐下。”
许砳听话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