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本“狼人手册”一定也一代代流传了下来,现在应该就在李立军手上。
李春星和田幼薇同处一个时代,他是最有可能知道田幼薇下落的人,说不定就写在那本“狼人手册”里。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那本“狼人手册”呢?
偷吗?
先不说他不具备这项技能,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他也不知道那本手册长什么样啊。
思来想去,还是得去问李潭。
徐洛闻给李潭打电话,约他见面,李潭也没问有什么事,直接让他中午去医院找他。
看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现在过去刚好。
他换身衣服,抱上咩咩牵上阿黄,打算把两个小家伙先放到白成礼那儿。见完李潭他还要拐谭嘉应家一趟,这家伙短短两天时间先是大悲又是大喜,肯定有一肚子话要找他倾诉,他还是主动送上门去做树洞吧。
到了白成礼家,就见老头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白叔叔,”徐洛闻说,“我要出门,想把咩咩和阿黄搁您这儿半天。”
白成礼说:“我保准给你看好喽,放心吧。”
徐洛闻把咩咩放地上,随口问:“邵阿姨今天没过来吗?”
白成礼神情古怪地“啊”了一声,顿了两秒,说:“小闻,过来陪我坐会儿。”
徐洛闻搬个板凳乖乖坐他旁边,白成礼问:“小闻,你父母都还在吗?”
徐洛闻说:“我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
白成礼摸摸他的头,叹息一声,说:“可怜的孩子。”
徐洛闻笑笑:“那些伤心事儿我早就忘了。”
白成礼问:“那你是跟着谁长大的?”
徐洛闻说:“我爸妈都没亲戚,他们走后我在儿童福利院住了几年,又被我发小的父母接过去住了几年,从十五岁起就自己生活了。”
白成礼目光充满怜爱地看着他:“你的身世跟白郎倒是很像,他也是从小无父无母,但他比你还要苦些,像只流浪猫狗一样四处流离,无依无靠,乞讨求生,受尽白眼欺凌,等再长大些就开始干苦力,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徐洛闻:“……”
有必要把自己的身世编得这么凄惨吗?
不过……现实似乎比谎言还要凄惨得多。
徐洛闻说:“好在他遇见了您,从此就过上了好日子。”
白成礼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过是互相救赎罢了,如果不是遇上他,我早不在这世上了。”
徐洛闻沉默片刻,说:“好好的干嘛提起这些伤心事?”
白成礼笑着叹口气,说:“我有件要紧事拿不定主意,原本想问问你的意见,现在看来问你也是白问。”
“您说说看嘛,”徐洛闻说,“说不定我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呢。”
“不用了,”白成礼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忙你的去吧。”
徐洛闻便也没再坚持,起身离开了。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他径直去了李潭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见李潭正坐在办公桌后吃饭,徐洛闻忙说:“我还是等你吃完饭再过来吧。”
李潭招手示意他进来:“年前生病的人特别多,我就中午吃饭这会儿有时间,咱们边吃边聊,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徐洛闻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得到你太爷爷李春星传下来的那本‘狼人手册’,所以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做?”
李潭放下筷子,皱眉看着他:“你要那本手册干嘛?”
徐洛闻说:“我想帮白郎找父母。”
第49章
徐洛闻解释:“前段时间白郎专程跑了一趟k市, 为了打探他父母的消息,但最后无功而返,所以我就想从源头上找找看。我猜测那本‘狼人手册’上可能会有田幼薇的下落, 找到田幼薇就能找到他的儿子,所以就想拿到那本‘狼人手册’看看。”
“如果是为了这个的话, 你不用白费功夫了, ” 李潭直截了当地说,“我高中的时候看过那本手册,写的全是关于狼人的研究成果, 根本没有提到过田幼薇这个名字。”
徐洛闻顿时陷入失望。
唯一的头绪被掐断,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去找一个一百年前的人, 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突然, 徐洛闻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有没有可能, 是你爸爸抓走了白郎的父母?”
“不可能。”李潭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想, “我离家出走之后,虽然和我爸断绝了任何联系,但大概从十年前起, 我就一直和我妈保持着秘密联络, 我妈告诉我, 这几十年间,我爸从没放弃猎狼, 每年都会放下所有工作离开三个月。如果他在二十几年前抓到了白郎的父母, 那他就没必要再去猎狼了。”
沉默半晌, 李潭突然说:“我也有一个猜想。”
徐洛闻忙问:“什么?”
李潭说:“当初知道狼人秘密的人, 除了我们李家,还有裴家。我太爷爷说裴湛琪全家在战乱中遭土匪杀害,但也只是听说,他毕竟不是亲眼所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我们不能彻底否定裴家人幸存的可能性,你觉得呢?”
徐洛闻点头:“有道理。”
李潭继续说:“假设裴家有幸存者,他们也把狼人的秘密一代代传下来,后代也成了猎狼人,也研究出了制服狼人的办法,那么抓走白郎的父母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当然,这只是假设,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徐洛闻沉思片刻,说:“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裴家的后代应该也是医生吧?毕竟做研究的话要依靠医学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