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理一个激灵，解释道：“荣师兄和唐师兄稍安勿躁，这个问题院内师长们自然考虑到了。这学规并未定死，若是情况特殊危急，弟子为了自救也可斩杀怪谈。自此之后，弟子和怪谈的关系就变得更复杂了，互相之间都变得更小心谨慎却又敌对。”

夏枝叹道：“这么一听，书院这两年的变化也不小。”

郭文婷打断他心中的暗思，“所以后来如何了？”

郑理说：“结果有夜游使重伤，也有怪谈被毁，事情闹到师长面前，问夜游使们怎么回事……”

夏枝插了一句话，“不会是好奇，为了研究解规怪谈吧？还是说，想跟怪谈交流？”

不，比过往更凶残了。

没能被选上被二批交换生去永梦乡，眼下是个和夜游使们混熟脸，搭交情的好机会。

“以前书院外门怪谈众多，死几个很不起眼，妖孽之乱后怪谈和弟子都少了，被夜游使们一个个实践消耗下来，数量肉眼可见的减少。”

几名弟子走近他们。

这同门之间处处算计的感觉。

听完他的解释，荣月邻和唐迎风没有再争论，却显然互相看不顺眼。

郑理微笑，“夏师妹果然聪明，难怪被选入第一批的交换生中。其实光是夜游使们拿院内怪谈实践也就罢了，怪谈也知道避着他们走。偏偏夜游使的此番行为给院内其他对怪谈有怨的弟子们起了带头作用，后来越来越多本院弟子也干了一样的事。”

只是这个过程稍出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插曲，例如介绍到月考，郭文婷他们发现这一年多月考的榜单被易姬一众夜游使们的名字霸榜。又例如提及学分作用，发现过去自己赚学分的方式已经过时无用，学院弟子们自发分析出宓八月过去的刷分路子，总结出新一套学分赚取套路。

郑理接着说：“师长们发现得早，不能放任弟子和院内怪谈自己互相消耗，便新设立了一条学规：弟子可以拿怪谈做实践，却不可恶意猎杀。”

郑理看两人有吵起来的迹象，本来想看热闹，才生出这点念头就被郭文婷看穿，遭到她一记警告的冷视。

一如既往的凶残。

原来怪谈们多是在正面给弟子下套，现在竟然会藏在暗处给弟子下绊子了。

虽然他们已经过了惧怕外面那些怪谈的阶段，但是经历过外门日常的他们不会忘记那段艰难的日子。惯来都是怪谈猖狂，弟子小心翼翼在规则中求存，现在竟然反过来了！

夏枝等人闻言，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郑理朝他们点头打招呼，接着刚刚的话说：“后来夜游使来到书院进修，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有意挑衅院内怪谈，看着他们多次触犯院内怪谈的杀规和它们相杀。”

郭文婷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这次的永梦乡交换生们。

“夏师妹这样看我，是有什么不妥？”郑理问道。

实际上过去她和郑理不熟。

郑理也表现熟络笑道：“我却觉得师妹有些变化，不仅修为精进，性子也更开朗了。”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郭文婷他们个个面上扫过。

过去可不见他们会这么关心同门安危，还是仅仅在交谈中提及到同门的事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