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晰有一个小小的习惯,她紧张的时候,耳朵会不自觉耸动,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真的?”他移开眼,好让她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夏晰则若无其事说着:“不至于,没到那个地步。”
她说完,看见他唇边噙起了一丝笑意,漂亮的星眸弯成月,但也只转瞬,又变回了清冷的星。
“哪个地步?”陆冕问。
“我不讨厌你,陆冕。”夏晰转过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陆冕安安静静地听,她没看他,并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如何,咬了咬唇,又补充道:“不过也只是不讨厌而已。”
这句话出口,他倒是又笑了一下,声音很低,微不可闻。
她无意识地跟着一起降低了音量:“我们两个,还是少点来往比较好。”
眼尾余光中,陆冕点了点头。
听她说这样的话,很难说不伤感,然而这几年来,快乐早已成为奢侈品,悲哀才是日夜相伴的存在,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的痛苦。
也许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已是命运给予的眷顾,只可惜时间太短暂。
“车来了,我走了。”夏晰摁掉手机的来电,推门下车,动作利落。
陆冕从后视镜里目送她,直到那辆载着她的车也一并不见,才踩下了油门。
她已经走得太远,他不能再一直留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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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疾驰掠过一片低矮的工厂,驶上通往宁市的跨城高速。
夏晰放低了座椅,仰面躺下,睡了半个晚上,又加大半白天,她并无困意,仅仅感觉有点累。
“吃了吗?”小助理从前排探头探脑,示意她座位旁有从酒店打包好的餐点。
“不饿。”夏晰摇头,想了想,起身伸手,“让我看看行程表。”
她近日处于拍戏的空档期,上一部拍完不久,下一部即将进组。
可是也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被一些零零碎碎的通告安排得满当当,只在昨晚寻了个间隙让自己小小放纵了一下。
夏晰翻动着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小记事本,目光不经意在某处定格。
“这是谁接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