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想了一会,王恒岳开口说道:“大哥,兄弟虽然贫困,但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还是知道的,兄弟虽然救了大哥性命,但要从大哥着拿走一丝一毫,将来还有脸见人吗?”
“真义士也!”秦广成拍案大声赞叹:“都说你们革命党人重义轻财,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说完,又试探地问道:“那兄弟的意思是?”
王恒岳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大哥可能为我介绍个专做西洋玩意生意的人?”
“做西洋玩意的?”秦广成怔了一怔:“当哥哥的在成都倒认得几个,不知道兄弟想……”
王恒岳把自己随着带的那个包拿了出来:“兄弟这次从海外回来,带来了一批这个……这个瑞士国产的金表……”
“瑞士国的金表?”秦广成又是一怔。
王恒岳硬了一下头皮:“正是瑞士国产的金表。瑞士国也大有同情我革命党人的爱国同胞,此次我等回国举事,又爱国同胞捐献金表一批,委托兄弟带回国内,换取资金,为推翻满清聊做贡献!”
王恒岳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有些心虚,自己说的其实就是包里的那一批山寨表。
来到这个时代,口袋里没有半毛钱那真正是寸步难行,自己能不能够在这个时代活下来可就全要靠着这一批山寨金表了!
第三章 卖表
秦广成是个最讲义气的人,又感念王恒岳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当时就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喝了有七、八分醉的样子,秦广成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让家人扶着王恒岳到客房休息。
这一觉睡的酣畅无比,等到醒来,早已日上三竿。
早有丫鬟在那等着,一见王恒岳醒了,急忙端上洗漱用具。
大户人家果然不同,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王恒岳大是感叹。牙粉漱口虽然不太习惯,但终究可以接受。匆匆洗刷了下,由丫鬟带着离开房子。
才出去,秦广成早在那等候着了,一见王恒岳便笑道:“兄弟睡得可好?”
“好,好得很。”王恒岳也笑着拱了拱手。
一边陪着王恒岳朝饭厅走去,一边问道:“兄弟剪了辫子虽然无妨,但看着终究有些扎眼,可要为兄弟准备一条假辫子以遮人耳目?”
秦广成这点倒说一点没错,剪辫子在此时已不是什么杀头的罪名了。
1900年的庚子国变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此后,清政府威信扫地,对各地控制力削弱,地方势力开始坐大。国内的“湖北学生界”在1903年提出剪辫、易服的建议。
1903年以后,随着留学生的归国,在清政府控制较弱的南方各省,少量青年学生开始剪辫。清政府建立新军后,为了便于戴军帽,部分士兵也剪去了辫子。为此清政府于1907年5月6日下达命令,严禁学生军人剪辫。一经查出,将予惩处。但此时由于清政府的控制力已经今非昔比,此令并未在各地得到严格执行。
清政府无奈下,对此只有采取默认态度。
因此在全国各地,尤其在南方诸省,剪了辫子的学生、军人大有人在。只要不公开说自己是“革命党”,官府一般也不来干涉。
王恒岳略略沉吟一下:“大哥,兄弟在海外的时候,早就剪了辫子,让人我拖这么根尾巴,那是大不习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