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件事情商议定了,谢天慢慢的把话带到了正题上:“神父,这位丁先生从泉州来,原是有事情而来。”
以目视丁云毅,丁云毅微笑道:“神父,福建海禁部分已开,想来一个海商高潮就会来到,人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海禁一开,人力便会成为最紧俏的事情,尤其是青壮劳力。但在泉州,这些大多为郑芝龙和蔡启珍所把持,是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商人的……”
康迪钮斯立刻明白,对方这是想要台湾拉人来了。
丁云毅的话果然印证了康迪钮斯的想法:“且不说那些台湾原住民,即便郑芝龙由福建迁移而来的百姓,便达一万五千之众,这其中青壮劳力很多。所以我想在其中招募一批。”
“丁先生想要招募多少?”康迪钮斯不紧不慢地问道。
“多多益善。”丁云毅微微笑着:“不光是我,还有许多海商也都在到处招人,我想每十天运一批,每次两船,共运五到六十左右。”
“每十天就要五六十人?”康迪钮斯疑惑的道,随即眼珠子乱转,皮笑肉不笑:“丁先生,你要这么多人,只怕不光是海商那么简单吧?”
康迪钮斯的反应早在丁云毅的意料之中,他先是面色大变,接着尴尬地道:“神父,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是的,我的确还有其它用处。”
康迪钮斯大是得意:“丁先生,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该隐瞒欺诈的。”
“是的,神父。”丁云毅叹息了声:“其实我是发现了一个发财的途径。明朝中原一带流寇四起,边关金虏肆虐,明朝朝廷到处都在招募兵丁,但人员奇缺。神父你想,谁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过今天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的日子?我和一个总兵是亲戚,已经商量过了,我每为他招募一个兵丁,他便给我三两银子。”
康迪钮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是一个中国通,但对明朝朝廷的运转机制却不清楚,对明朝百姓的心态也不太了解。用他西方人的思维来看,很少有人愿意在一个战乱频生的国家去当兵的。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每个兵丁三两银子的价格深深的吸引到了他。
台湾那么多的原住民,再加上郑芝龙陆续迁移来了一万五千多人,要从中强行征召个几千一万人的问题不大。
这可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和普特曼斯总督一说,他也一定会同意的。尤其是在“维京人”失踪后,总督私人损失惨重,正红着眼睛的想着如何弥补。
神父佯装沉吟了许久:“丁先生,这种贩卖人口的行径,是会被上帝所谴责的。”
丁云毅微笑着道:“每个人,我给你一两银子。”
“二两。”康迪钮斯一下子就撕去了上帝仆人的伪装:“这件事情,不是我个人就能完成的,总督阁下,以及我们的各个官员都需要得到他们应得的报酬。这么一分,看起来是我们占了便宜,实际上算起来我们还是吃了大亏的。丁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议吗?”
“好吧,也许你的提议是对的。”丁云毅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尽管我还要准备船只,供应那些人的吃喝,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二两,就这么决定的。”
康迪钮斯眼看一大笔银子从天而降,神采飞扬:“两条船每次运送五六十人,太慢了,我建议增加到三到四条船,这样能够大幅度的提高效率。至于通行证方面,你放心,我会亲自找总督阁下去商量这件事的。”
丁云毅忽然怔在了那里。
康迪钮斯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一个大胆绝伦的注意,忽然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机会,一个天大的机会放到了自己面前。如果这一计划可行,那自己将完成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