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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恭仁见李芷婉负手站在一旁,但见其绝美的侧脸,飞入鬓间秀眉,心道如此倾国佳人,难怪李重九肯宁与李渊决裂,也要争得,换自己年轻二十岁,恐怕也是争上一争的。

这一次攻伐河西,他与李芷婉共事,终于见识李家自李世民之后,何可谓一龙一凤。

他反而心底也对李重九暗暗佩服起来,能李芷婉如此英雌倾心的男子,虽未能一见,断然也是盖世的男子。但以他其一介布衣之身,不到十年,白手起家至今日权倾河北,不证明李芷婉当初看人的眼光。

他终于记起自己夫人,常常在自己身旁念叨的那句话,那就是女人看男人,绝对要比男人看男人来得准。

当下杨恭仁知机向李渊告退,大步迈出殿外,心道这二人都是极其倔强之人,就算是父女恐怕也分个高下。

殿内默然了一阵,李渊见爱女,数年之后,已是婷婷玉立,长年戎马生涯,令她娇艳的面容,多了几分风霜之色。

李渊心底一痛,言道:“婉儿,你到底要与为父倔强到什么时候?”

李芷婉紧抿双唇,李渊苦笑言道:“自你娘去世之后,父皇这几年一直都在想,要是当初在太原府里没有打你那一掌,你是不是不会离家出走?”

李芷婉言道:“爹,我离家出走之事,与此无关。何况爹教训儿女本就是应有之事。”

李渊摇了摇头言道:“一定是这样,否则你不会记恨朕,到今日都不肯原谅朕,若是这样朕在这里给你赔罪,父皇错了,还不行吗?”

李芷婉双目中的泪水滴落,扑入李渊怀中,梗咽言道:“父皇你老了,以往你从不向人认错的。”

李渊欣慰抚着李芷婉的背,言道:“能一句话换得女儿原谅,还介意什么。智云为我而死,玄霸他……”

李芷婉问道:“玄霸的病好一些了吗?”

李渊耿耿于怀地言道:“好不了了,医生虽他病入膏肓,若不是当年太原城外,李重九射他一箭,他不会在床榻上病到今日,而我肩上担子也会轻多了。”

李芷婉言道:“父皇,玄霸病因并非是箭创……”

“都是一样……不提这了,”李渊温和地言道,“今日我们父女重归于好,不要提不开心的事。眼下大唐虽大,宗室虽多,人口万万,但朕能说心底话的子女数来数去,也只有你一人了。”

“太子,秦王,齐王都不能吗?”

听李芷婉提三人,李渊冷笑言道:“太子,秦王失和很久了,还有齐王也不知心向哪一边,可笑是,他们还以为我不知,在外人面前好一幕父慈子孝,兄弟悌睦。”

李芷婉心道:未料到太子,秦王终于走到这一步,而且这么快。

李渊摆了摆手言道:“眼下洛阳正在大战,秦王在前领兵,太子,齐王也不会在这时候不智的拖秦王后腿,但是齐王给我送信,说世民拉拢军中众将,有意攻下洛阳之后,在关外自立。”

此言一出,李芷婉当下言道:“父皇,秦王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我相信二兄。”

李渊看向李芷婉,言道:“朕也不相信,秦王,齐王两个都是朕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你说朕应该信谁?”

李渊叹了口气,言道:“婉儿,人是会变的?在帝王的位置上,朕坐得越久越寒,高处不胜寒,有时候不知该信谁,不该信谁。眼下朕只有信你一人了。眼下你要再辛苦一趟,替朕办一件事,去河东接替淮安王的兵权,替为父看住太行以南。”

李芷婉神色微冷,言道:“父皇此事请恕我难以从命。”

李渊怫然问道:“为什么?父皇这点请求你都不答允吗?”

李芷婉摇首言道:“父皇,你知我们父女为何不和吗?是因为每次谈及家事,你就又提及了国事。提到国事,又牵扯进了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