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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允笑得几乎喘不过气,道:“哈哈,咳咳……士元……哈哈哈,手疼乎?”

庞统一张胖脸都胀成全紫了,强忍住气,拱手说道:“兄弟听了这么久,一直面带讥讽,对我们说的很是不以为然嘛!大家都是朋友,私下相聚也没啥好顾忌的,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嘛!”

这番话够狠辣,一下把覃钰推到一屋人的对立面去了,覃钰要不说点啥干货,恐怕不能囫囵个走出酒肆吧?

此乃辩论高招,改换话题,反攻为守。水镜庄的学子们几乎人人擅长,以庞统为最。

覃钰一呆,你丫怎么就盯上我了不成?

“这个,小弟乃乡野村民,哪里晓得什么国家大事?我阿舅还在家中等我买酒回去呢!”覃钰本来一直歪歪倒倒地半跪半坐,这时跪直起身,向众人辞行。

本来就是勉强同席,此刻话不投机,覃钰可不想跟这帮人大吵一架,带着满腹怨气回家。

诸生纷纷跪起还礼,棒糖不错。

董允笑着向覃钰竖起拇指,大笑:“改日当与覃兄弟痛饮。”

序 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下)

诸葛亮正要说几句客气话,顺便帮幼弟问问对方家住哪里,日后好去叨扰再找些棒糖来吃。庞统又来一句:“乡野村民?你是指孔明还是元直,似乎国山也是乡下来的。哦,你是说他们刚才都是吃饱了撑的闲扯淡是吧?”

诸葛亮心里这个烦,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烂嘴一张,想要得罪多少人啊?眼瞅着徐庶和王甫还没怎么样,家世更差一些的孟建先有点儿变了脸色。

覃钰站起身,叹了口气:“士元兄,当今天子失位,强阀四起,诸君苦修经史,无非期望日后龙出大泽,凤鸣岐山,为汉家清洁社稷,扫荡污秽,又何苦要难为我这无知小子呢?”

庞统昂然道:“我就为难你了,怎么着?看你言辞不俗,何必装的跟石广元似的,整天价别着脸斜眼看人?看不起我们水镜庄的学子么?”

石韬顿时胀红了脸。

“士元,愚兄何曾有过看不起你的心思?”

“那当然没有,你看不起的是国山他们。”

石韬忍不住要离席怒斥,亏得孟建一把拉住,低声道:“他就是那么个驴脾气,没事都要胡咧咧,现在正在兴头上,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石韬气哼哼地又坐了下去,这回倒真是一副狂态,斜乜着庞统上下瞧个不停,再不肯正眼看他了。

“奇葩,真是奇葩中的奇葩!”覃钰摇头,庞统这无差别攻击果然凌厉,现在除了诸葛均年幼不懂事,其他所有在座的,恐怕都多多少少恨上他了。

“覃兄弟,现在咱们说到各路诸侯谁为英雄,不知你高见如何?”徐庶接了一句,算是为覃钰解围。

“这个,元直兄,诸君,我大荆州……呸!”覃钰发觉自己好没来由的就受了庞统影响,心里寒了一下。庞统翻了他一记白眼,心火莫名其妙地灭了几朵。

“我荆襄国泰民安,人物俊秀,诚为文化圣地;西川刘牧……保境安民,却也偏安一时。公孙瓒、吕布、袁术、刘备、孙策等人皆为当世豪杰。不过,以小弟我的看法,北地袁公,已拥有冀青幽并四州,人才济济,兵粮优足;中原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屯田练兵,雄才大略,这两位,实乃当世首屈一指的大……枭雄。当然,诸位刚才说的极好,曹操粗暴好色而无谋,袁绍自负四世三公,根本目无天子。说的再对不过了!然则以小弟之见,他们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足够能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歼灭其它群雄的,必定是当中最能打的。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中原一统,诸位口中好色无谋目无天子的这些位当中的一个,提兵百万,狩猎江汉,请问诸位,何以当之?也效法张绣送上婶娘,等他筋酥骨软了再去偷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