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顺便就跟他说了,其实我四弟手下,现在有八位化境追随者,虞翻的实力,最多也就排在中流……他要是遇到我四弟的两位师父,一个回合都接不下。
这话当然略有夸张,不过甘宁也是看出赵嵩和覃钰对田豫似乎都有点儿欣赏的意思,闲暇时就敲敲边鼓了。
甘宁一伸手,从旁边一匹马上扯下一个人来,甲胄齐全,就是头盔不知道弄哪里去了,脑袋上有几根野草,半边脸都跌破了,看起来颇为狼狈。
“这是这次突骑营的首领校尉,名叫王门,被虞宗师打伤擒获的。刚才国让说,是刚刚从公孙将军那边叛逃来袁营的,原是白马义从营中的小将。”甘宁斜睨着趴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王门,随口跟覃钰介绍两句。
“白马义从?嗯,很好!”覃钰蹲下身,向那被俘校尉说道,“王门校尉?”
俘虏勉强抬起头,脸虽然有点肿胀,看得出原本是个挺帅的小伙。
“既然被你等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覃钰一笑,还很嘴硬。
“你率领那么多精骑,围追堵截我们几个人,最后反而全军覆灭,自己都落马遭擒。你不感觉羞耻么,有什么值得骄傲强横的地方呢?”
要说覃钰的嘴巴就是毒辣,几句话说的那王门一张脸迅速变成了紫色。
“休要多言,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甘宁哼了一声:“你这等背主不义之徒,本就是一个败类,有什么辱不辱的?”
“你胡说!我……我不是叛徒!”王门忽然仰起头来,悲愤大呼,“公孙瓒不仁,弃我等于死地,我不怕死,但我不想白死,我,为何不能另投明主?”
几人都吃了一惊,覃钰和甘宁互相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田豫喝道:“既是被迫,为何还来伏击旧日同僚?”
王门转头看他,道:“各为其主,自当尽忠。国让,王某这次是对你不起,但王某从来没有不忠不义的行径,你田国让能否认吗?”
他的话语里,忽然带出几分倨傲的气息来。
田豫一怔,张口便要反驳,忽然想起什么,咬咬牙,低下头去。
“好吧!三哥你扶他起来。”覃钰觉得有趣,叛将自称忠良,而忠良却默然不能驳斥,有点意思。
那王门是被虞翻随手封闭了后心气血汇集的要穴,所以无法自主。甘宁震开他的穴位,他自己就能坐起来。
“你倒说说看,公孙瓒将军如何不仁?”
王门恨恨道:“我王门追随公孙瓒多年,为他四处征战,吞冰卧雪,本是理所应当。可是,自打他数次败在麹义手下之后,便起了畏怯之心,自己在易县修建了许多高大京堑,和一干白马心腹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这些外围的白马众将便在下面的郡县为他作战,主力不战,我们自然人单势孤,多次被袁军围困,他也从来不曾救援,便连手下一兵一卒都不肯派遣出来,只是让我们死战,死战!多少白马营的兄弟因此含冤战死。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便反了他,那又如何?”
覃钰听他声音洪亮,理直气壮,不觉皱眉。
他也早知公孙瓒有记功忘善、骄矜昏馈的最后时刻,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如此不堪了。
有点早了啊!
覃钰摸着自己的下巴,史载公孙瓒应该是建安四年春(199年3月)被袁绍彻底灭亡的,离现在还有一年多,他本来计划是参加完升仙大战的预赛之后,再找个机会过来,看情况吸收一些有用的人才和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