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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平道:“丞相公孙衍身体有些老迈,近些日子一直在家,很少上朝了,据丞相府内的家丁传出消息,公孙衍身体抱恙,他这十多年为合纵奔波,前两次大败,这次终于成功,像是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自你出征后,他就身体不适了,还有张仪,听说也病倒了,相反,他一生事秦,为连横奔走诸侯,如今强秦被削弱,龟缩在潼关以里,多年的心血泡汤了,似乎也没了气力,不过这次弹劾你的想法,就是他出来的,看来他即使要撒手人寰,也不过放过你。”

辰凌回顾一下历史,依稀记得张仪之死,就在他回魏的第二年,病逝了,难道就是今年吗,这张仪纵横政坛,叱咤风云二三十年,辅佐秦王,干了不少大事,对于秦国的贡献,历史上与商鞅、白起、樗里疾、范雎、李斯、王翦、蒙恬、尉缭等人齐名,可惜秦武王刚愎自用,登基后不待见他,张仪被迫回魏,看着强秦衰落,数十年心血化为泡影,一朝病倒,也情有可原。

如今范雎投燕,张仪老逝,秦国还有白起、樗里疾、魏冉、甘茂等人,在历史上,秦昭王登基的前三十年的确一直虚弱,只不过,现在由于自己的出现,是不会让秦国再有机会恢复强盛了。

这一点不难理解,历史秦国之所以能统一六国,因素很多很多,不是哪一个因素决定的,人才的聚集,六国的混乱,法政的彻底,军事的强大汇成了一股大势,就变成了历史洪流,不可逆挡,可现在穿越回了辰凌,打破这个平衡,就像蝴蝶效应一般,悄然改变,打破那些因素,无法形成历史原本的洪流,那么时势造就的就不一定是秦国了,而是燕国!

可以说,现在的战国时空,很可能不是历史上的战国了,因为一切都在微妙地变化,先前一两件事发生,或许还无法改变历史方向,但是不断地发生与历史不符的事,汇聚在一起,方向就不同了。

辰凌问道:“武陵君态度如何?”

郑安平有些为难道:“殿下目前持中立态度,既没有符合太子一方,也没有在朝会上为大统领辩护,举动反常,不知在卖什么药?太尉魏章却代表魏国军方阁老和外戚功勋们,忽然在朝会上提出以新恒衍为出征大元帅,目前元帅、副帅、先锋将等职位,正在各方势力激烈角逐中,都希望把持这次出兵的军权虎符!”

第0485章 以进为进

辰凌听完,踱步走了两个来回,仔细想着朝廷最近发生的事,没有谋士在身边出谋划策,很多事都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只是他的观念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有些问题和看法,不容易想到一处去。

“朝中可有动静,打算何时出兵伐小卫!”

郑安平压低声音道:“听殿下一次透露,五国诸侯打算八月十五一过,同时出兵,目前各国都已经调集兵马运往边界之处驻扎,纸包不住火,这些消息不翼而飞,宋、卫、鲁、越都已开始加紧防卫了,据说四国都在加紧收割稻田,早一步储备粮草,准备一番生死鏖战。”

辰凌蓦然停住了脚步,冷静说道:“这次太子党出手,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眼下出征之日不足两个月,主帅、副帅、先锋官等将领都没有选出,太子党这次针对我提出弹劾,极有可能罢黜、或降我官职,不打算让我去争夺将帅之任,魏章太尉代表军方元老贵族的利益,搬出了新恒衍大将军,意在掌控兵权,这才是几方关注的焦点。”

郑安平想了想,点头道:“所言甚是,这次出兵灭卫,需要大批军马,将领如林,目前魏国的军方将领不足,也需要推荐一些新人进入军伍磨练,带兵出征,因此各方势力都想推荐自己一方的人进入军中,提高自己阵营的实力。”

“太子党、丞相府、殿下侯府是否都有新人被推荐出来?”辰凌关心问道。

郑安平恍然大悟道:“不错,太子一方,据说最近招揽一位山河榜的高手做客卿,用来制衡大统领,二殿下这边也招揽了几位剑客,丞相深居简出,除了向大王捎话提及大统领能担当大任外,没有再推举任何人。”

辰凌轻轻一叹,这犀首公孙衍倒很看得起他,一代纵横家,迟暮之年,就要黯淡退出历史舞台了吗?他较量一辈子的对手张仪,也在今年病倒,这一对政敌,搅动天下风云,终于该让位了。

两个人如果病逝,论纵横捭阖之术,天底下谁还是苏秦的对手?

握住苏秦这个关键人物,到时候派他出使各国,使得齐、魏、赵、韩、楚、秦六大战国不断相互攻击,削弱实力,使燕国在一边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十年后,便可威震天下了。

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官场、诸侯的游戏规则,最忌讳的就是动用杀手暗杀诸侯官员,一旦暴露,举世皆敌,堵住人才之路,得用离间计,借助对方君王之手,除掉对方的重臣名将。

拿吴起、白起、李牧、廉颇这些老将来说,军前对阵,派刺客去暗杀,会遭到举世唾弃,再说,什么刺客能深入十万大军,重兵把守的营内去杀敌将呢?但这些老将,几乎都被本国君王不是除掉,就是吓跑,导致本国军事的失败。

如今辰凌与太子党结下仇恨,政治对立,在封建王朝的时代,指望不了政治分歧像后世民主社会一样投票表决定,要斗垮对手,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仕途险恶,就在于此,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辰凌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才说道:“这件事既然被我知晓,凶险就少了几分,一到大梁城,我就会先一步入宫面见大王,亲自请罪陈说此事,等次日朝会,大王心里有数,也就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臣子误导了。”

郑安平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对辰凌的冷静和果断很是钦佩,他继续道:“以进为进,不失为上策,你若入宫觐见大王,一定要诚心请罪,大王最忌讳就是使臣在外忽然降其它诸侯国,等于公然怫了本国的颜面,这件事,范雎他们也做的过了,真不知那贫燕有什么好,他们竟然都留下了,这个消息一传回,连魏国大梁街巷的士子大夫、国人百姓都听说了,纷纷议论起燕国变法来,为燕国造势不少……”

辰凌想不到还有这些间接影响,他微微一笑道:“无妨,人各有志,范雎他们既然如此选择,我也不好反对制止,有的他们去了,至于燕国变法,比较新颖,不同以往办法,日后郑兄不妨也去燕体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