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两名副将纵马转身,点了五千人马,掉过头要与魏军武卒对抗,但是混乱不堪的新兵,如涨潮的水,漫无边际冲刷过来,连他们赶去阻击的中军将士都给阻挡住了。
这边要冲杀过去,后面正在砍杀新兵,夹在中间的卫卒嚎啕大哭,屁滚尿流般混作一团,毫无战意。
孙括这时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脑海不断闪现孙子兵法中,关于切断后路,前后夹攻的例子,顿时手足冰凉,意识到,似乎自己中计了。
“不好,吾中计也!”
大呼一声,孙括惊慌之下,立即派出斥候给前方卫殷传令,停止进攻壁垒,要准备突围。
但是,前方营寨忽然锣鼓震天,闸门打开,迎面冲出两千武卒开道,八千中军将士随后,一窝蜂冲杀出来,犹如利剑一把插入卫军阵列群中。
“噗噗!”
长戈如虹,斩飞一颗颗狰狞的头颅,带出一大串血花迸溅,死尸翻倒在地。
“咔嚓!”
铁骑无情,踩踏马下的卫卒身体,白森森的骨茬,与猩红的血水,格外的刺目,让人胆寒。
“嗤哧!”
染血的长矛、长枪,刺入敌军将士的血肉之躯,鲜艳的血水随之喷洒,说不出的血腥与惨烈。
不得不说,大魏武卒太过凶猛了,也不管对面有多少人,只顾着勇往直前,士气凝聚成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剑尖刀,带起一片片血花,卫卒不断惨叫着,午夜惊魂一般。
这一次,辰凌违背了‘围师必阙’的兵法格言,没有留下豁口给卫军,强迫敌军做困兽之斗,他要彻底歼灭这支卫国的有生力量,使得他们不能继续返回到后方作战,而且形势有利,四周都被围住,前后堵住,就地围歼缩小,随着一圈圈的卫卒倒在血泊中,中间剩余的人马已经越来越少。
站在墙头上的一些弓箭手,还有谋士、副将,看到这一幕,道路中间,火把闪动,无数的将士在血腥拼杀,尽情屠戮,俨然一个修罗地狱的场景,看得人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战场,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动人传说,只有性命如草芥的血腥屠杀!
与此同时,柳岩正带着八百敢死之士,从山林潜伏,悄悄地爬到卫军的行辕外,从侧面的营地破开一道豁口,刺杀了那里的守卫,潜入了进去。
八百凶悍死士,不多不少,背剑持短弩,夜黑风高杀人夜,逐步暗杀守卫,扩撒到每个角落。
忽然,行辕的军械库和粮草堆燃起了大火,以此为行动信号。
火光一起,行辕大营的守军顿时大乱,八百死士从里面出手,见人就杀,先扑入将领的营帐,刺杀副将、骁骑将、都尉,然后放火烧营。
柳岩本要去刺杀卫山童,只可惜今晚他回城内筹备粮草,征募新军去了,暂时还没有回来,扑了一个空。
在行辕外,郑铉带着两千都骑将士,战马衔枚裹蹄,盔甲固定甲叶,剑器弓箭一律固定妥当,悄无动静冲到了行辕一侧,在里面死士的接应下,杀入了行辕。
这支兵马虽少,但行辕不足两万的新军,分布在长阔的防御性上,由于警惕性低,很多人正在休息睡觉,被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惊醒,不知所措,慌忙奔出营帐,被乱军一阵射杀、猛砍。
这两千骑兵,以迅雷之势,马踹连营,从一边向另一端横推过去,连冲带砍,在乱军中,来如成风,所向披靡。
这样的大乱,军中无人指挥,使得坚固的壁垒关卡,生灵涂炭,葬于大火和铁骑兵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