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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与兵部如何划清关系?”

“军部只管调兵,设两三个司,选几个郎中便可。兵部日后只管兵士,凡是行伍之人触犯刑律的,也只有兵部能管,地方官员无权过问。凡是将军触犯刑律的,只有枢密院能裁决,其他各部也无权过问。”我又补充道。

冯霂对我一笑,道:“如此倒也好,怕就怕大权为一人所控。金绣程已然掌了枢密院和兵部,那军部之事定然是由大人打理了。”

“学生不敢推搪,定当勉力而为。”

“呵呵,明大人这是当仁不让。不过,枢密院与军部,算是三省并列呢?还是同于六部?”

“学生以为,三省徒有虚名多年,不妨撤了。”

冯霂略微一怔,道:“撤了也好,日后以内阁为尊,枢密院落后一档,其下便是七部,如何?”

“冯相说的是。”我附和道。

“那我们还是先论论金龙阁的人选吧,明大人有合适之人否?”

我略微想了想,提了韦白、贺隐贞,还有那个看似糊涂,其实可能的确糊涂的贾政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贺隐贞,只是当时福临心至,想起他给我送行,对此人实在颇有好感。

自从我被劫走之后,听说贾政廉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都察院关了一个多月,又领了吏部的斥令,正收拾行李准备被流放去安南路呢。

不知道他得到金龙阁辅臣的委任状,是否会大吃一惊。

冯霂也提了些人,都是老成持国之人,包括房志龄和朱子卯。

我听冯霂说出朱子卯的名字后,有些意外,道:“恐怕尴尬。”

“唉,朱子卯在吏部一干三十年,到了尚书,怎么也该往上提提了。其实,当年令尊大人也的确是私节有亏。”冯霂见我想打压朱子卯,低声劝我。

“怕就怕朱子卯心脉有损,受不得日日见到学生。”

“话是如此,你也太像令尊。唉,我和昌平王不善,却和你娘挺有缘的,可惜啊,这么多年没见,珍丫头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冯霂感怀道。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笑道:“冯相忘了,有人忘不了。”冯霂见我坚持,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几句父亲昔年故事,便说乏了,明日还要早朝,怕起不来。我连忙告辞,出了左相府。

回家之后,我对着铜镜坐了许久,冯相说我和父亲长得很像,冯相还说父亲是个名震京师的大才子……我觉得很不公平,自己父亲的事不知道,母亲的事也不知道,相处十年的师父更别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想什么呢?”章仪笑我,“对着镜子长吁短叹的,和芸儿姐姐一般了。”

“我在想啊……”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转过话锋道:“哪天有了儿子,一定要让他知道,他爹娘是怎么样个人。”

章仪居然脸上一红,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些,给芸儿姐姐听到了又惹她不开心。”

“哦?怎么了?”我似乎对妻子们了解得也不多……

“芸儿姐姐背后和我说的,别说出去啊。”章仪叮嘱一句,“姐姐说,入门都这么久了,还没……那个……”

“哪个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呀!”章仪急得跺脚,压低声音道,“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