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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向荣的话头,鲍起豹就知道这老兔子要跑,这位的兵大半都驻在城外的天心阁,这老兔子要是跑了,太平军的火炮,就能随时随地的轰击长沙了。

长沙城是他鲍起豹的命根子,长沙丢了,他就没活路了,打死这老兔子也不能让他跑掉。

“这叫什么话,我这兵权也是钦差大人给的,这兵将都是朝廷的,不是我向荣的,给你我倒是想,你敢要吗?”

打嘴仗,这鲍起豹的火候还差的远,向荣的白眼一翻,双手一推,做了个作势欲给的动作,堂上的人都知道这是扯犊子呢!这话鲍起豹要是应了,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玩意儿了。

“向军门、鲍军门,咱们几天以出谋划策为主,这兵权的事情,之后再说,可好?”

挑起了向鲍二人的纷争,张亮基就稳坐钓鱼台了,按下了两人的怒气,可向鲍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话锋一转,又把包袱给丢了回来。

“抚台大人,这长沙城您说了算,无论是守城还是解围,向某人唯抚台大人马首是瞻!”

栽赃嫁祸,可是向荣玩剩下的东西,品了品味道不对,向荣也没放过这位新任的巡抚大人。

“向军门说的不错,这事儿还得抚台大人做主。”

那鲍起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说反应比向荣慢了一拍,但这位醒神之后还是跟了上来。

“在座的诸位镇官,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吗?”

张亮基把脸一沉,就扫视起了在座的十多位总兵官。

“我们陕西兵吃不惯大米,抚台大人能不能给弄些白面馍馍啊?这一天大米,两天大米,吃的腿肚子都转筋了,还大个屁的仗!”

“是啊!抚台大人,这死伤的抚恤,是不是也该下来了,上次堵口子,我那一镇人马,死了一千多,剩下的也就千多口子了,再打,只怕没有这几十两的抚银,底下的兄弟们不答应啊!”

“就是!老子死的更多,我这一镇人,只有一千三,一仗下来就剩了三百,要不是就地招了些练勇,下次开仗,我这总兵官,也要扑上去拎刀子了。”

在座的总兵官也不是什么傻子,一看两位军门都拿着巡抚大人使劲,他们也没闲着,诉苦的诉苦,捞好处的捞好处,商议计策的军事会议,立马就成了牲口市。

“季高,你有什么高见呢?”

望着堂下这班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张亮基索性不理会他们,直接问起了左宗棠。

“高见倒是没多少,不过计策倒是有一个,抚台大人可否用一下您身后的舆图呢?”

堂上堂下一干废物,数了数在座的诸人,能入左骡子法眼的,也就两个同乡了,长沙守备胡林翼是他的至交好友,另一个候补陕西知府,则是在蓑衣渡,狠狠的操弄了太平军一番,有些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江忠源的候补知府,在战功的分配上,吃了大亏。

虽说满堂都是看着不爽的玩意儿,但做人这一辈子,没几次能随心所欲,护乡,才是大事儿,长沙陷落,难保他自己的家人不跟着遭受战乱之苦。

左宗棠的计策,其实有没有舆图都一样,他不过是想来个先声夺人而已,这满堂之人,都是粗拉拉的兵油子,镇不住他们,啥话都是白说。

张亮基也是给面子,不声不响就把自己的位子给挪开了,这样一来,左宗棠就成了主官,张亮基没说什么,向鲍二人也没说什么,现在就是求计的时候,成与不成听听再说。

但这三人不发话,不代表别人不发话,这堂上堂下坐的,都是要论资排辈的,这左宗棠穿得不是那么讲究,青布褂子黑布的瓜皮小帽,一上眼就知道是个穷酸货,由着他瞎得得,堂下的满人总兵和春就看不过眼了。

“这仗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可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说出来的,瞧你这打扮,是个师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