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因就我来看不外乎操练与粮饷而已!各县的团练要自办,饷酬也要自筹,大户或是县衙,多不肯出钱,练勇们挣得少,自然不能天天操练,不能天天操练,饷酬又不多,没啥好处的事儿,谁也不愿去做,他们的战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湖南各地团练的数量,很是不少,可能战敢战的委实不多,协助官府抓抓盗匪,他们勉强凑活,但对付长毛贼,他们差的就远了!
指望他们对付长毛,自然是不成的,这跟绿营的朽坏也差不许多,绿营兵的饷银少,许多人都得做些小买卖谋生,加上制度的关系,战力也就越来越弱了。
改革绿营,那是朝廷的事儿,咱们是插不上手的,若是改改湖南的团练,我这里倒是有几条措施。”
江忠源的湘勇,胡林翼的黔勇,还有长毛贼在湖南大举募兵,让左宗棠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但法子虽好,没有这位抚台大人的支持,也就是个法子而已。
先要说动了张亮基,这事情才大有可为,不然只是空想而已!
“季公可否说说那几条措施呢?”
第五百一十章 得势便猖狂(四)
“所谓几条措施,归纳一下不过两条,出钱出人而已!”
望着有些急色的张亮基,左宗棠说完这个之后,就笑而不答了,有些事儿,光他自己说是不成的,张亮基这个关键人物不想明白了,说再多也是嘴上抹石灰,白说!
“出钱?出人?季公的意思,可是让巡抚衙门出饷出人,整合湖南的练勇?
这事儿吗……”
出人,张亮基这边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涉及到了钱饷,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这钱到了用的时候,就没有多的时候,如今湖南刚刚遭了难,正是用钱的时候,这时节出钱办团练,只怕出力出钱也不讨喜啊!
“抚台大人,我来给您算一笔账,拱卫长沙这些天,不说粮草饷银,巡抚衙门单单发出去的赏银就有个三四十万吧?
若是咱们练上一支万余人的团练,这每人每月的饷银以五两来计,一万人一月五万,一年六十万左右,这笔钱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花不花,想必抚台大人也要计较一下的。
看长毛这架势,一年半载是平不了的,湖南必须要有一支能打的守军,不然长毛贼来了,有钱也没处花去。
而要平贼,朝廷势必要大举派兵,朝廷的手里也不宽绰,少不得各省的协饷,湖南是个富庶的省份,别的省出个三五十万,湖南怕是怎么也得八九十万,与其将这协饷交给那些没用的八旗兵、绿营兵,抚台大人,咱们倒不如练一支可战能打的练勇。
一是可以拱卫地方,这二么!就是能跟朝廷讨价还价,咱们样的练勇能打,时不时的立些战功,您说朝廷还会逼着咱们协饷吗?”
左宗棠的法子,倒是与杨猛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以言语动人,专以利益驱动人。这么一笔账算完之后,张亮基的心里也活泛了起来,有了新的勇营,不交协饷只是小事儿,关键是勇营立了军功,也有他张亮基的一份,开先河立大功,这是有数儿的。
左宗棠以疑问结尾,张亮基早在半途就被利益打动了,这事儿做得!
“季公,这人选湘乡的罗罗山如何?”
张亮基没说银饷的事情,这事儿显然是成了,但罗泽南罗罗山,却不是左宗棠心仪的人选。
“嗯!这罗罗山是个不错的,师从理学大师唐鉴,湘乡人称罗山先生,他那学馆,上午授经史子集,下午授拳脚枪棒,一干弟子王鑫、李续宾、李续宜、杨昌浚都是能文能武的好手,做团练,他不仅有声望还有人手,只是……”
所谓先抑后扬不外如是,一句只是……,从古至今也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季公,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