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道:“屈指一算,不下十年。”
赵高随后有问了些公子日常习惯,韩谈家世背景,韩谈都一一小心回答。赵高听完韩谈话后,将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鼻子冷哼两声,随及屋外进来两名带剑甲士。二人二话不说用绳子往韩谈身上一套,几下就把他绑成了一个粽子,赵高来回渡步,朝韩谈怒喝道:“你服侍扶苏父子二十余年,今却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公然叛主。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最好老实交代此行目的,不然我定要杀光你的三族!”
韩谈还想狡辩,赵高一挥手,两甲士轮着巴掌左右开弓,几下就将韩谈打得满面红肿,随后让人将他抓进地牢,命人用大刑伺候,必要让他口吐实言。
没过一会,一个三角眼老鼠须的驼背男子悄声对赵高说了些什么,赵高闻言大怒。立即招来兄弟女婿,对他们说:“赵成立即去通知众臣,我稍后立即进宫,在我出宫之前一定让众臣汇集在朝门之前!阎乐你召集城中人马,小心戒备各世家大族,稍有意动者杀!四道城门必须严加看守。另外派人传我的手书,让散骑尉李必带领骑兵前去尧关拒敌,立刻启程,一切军需粮草沿路补给!”
事情吩咐完毕,赵高领着数十名甲士怒气冲冲的进宫去了。
第六章 赵高之死(一)
信宫。
赢子婴身穿玄衣纁裳,头带通天冠,与韩则对弈于桌案上。穿越这么久,身体又旧病不愈,古代又不像现代那么多娱乐,一天无所事事也让他感到非常不习惯。对于围棋他以前并不精通,秦朝的棋盘跟现代的棋盘也有所区别,他这手棋拿出去也是一个臭棋篓子。
棋盘上白棋纵横分布,明显占据大势。赢子婴对着棋盘苦思冥想的半天,才将棋子放在那个自己认为合适的地方。韩则微微一笑,拿过一子往另一处地方一摆。赢子婴摇头苦笑,叹道:“对弈多局,还是输了。”
“王上不必如此,则对于围棋一道也不过是个庸手,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不敌了。”
“呵呵,白棋势大,黑棋想胜确实困难。但下棋终究是下棋,天下没有真正的绝棋。纵然有,我将执棋之人换掉,也并非不能将局势挽回。赵高虽然势大,但毕竟困止于咸阳。若此次能除去此人,其余庸碌之辈又何足道哉!”
“吾王有这般志气很好,事成与否,在此一搏!”
赢子婴微微点头,二人交谈完,宫娥前来通报,赵高前来觐见。
赢子婴闻言笑道:“怕是你父亲使计成矣!赵高授首就在今日!”
韩则翻身下地,抱拳道:“我先去探探虚实!”
赵高领着数十甲士一行纵行无阻,气势匆匆的来到信宫面前。站立没多久,就见到一身穿灰白深衣的高大男子从宫中出来。赵信往韩则脸上一瞥,未及说话,就见男子问道:“丞相来得如此匆急,是来觐见秦王吗?”
“剑悬在头上,不得不急!”赵高一挥手带着众甲士就欲进殿。韩则见赵高如此行径,身边又带着这么多甲士,知道必然出了什么意外。强按下心中的不安,脸上依旧淡然的朝赵高问道:“丞相素知朝中规矩,见秦王一人足矣!”
“今日情况不同!”赵高将袖一扫,身边几个甲士将韩则用剑逼退。赵高对着他冷哼一声,带人直入宫闱。
韩则看到赵高进了宫殿,扫了身边甲士一眼,对其怒声喝道:“尔等意欲造反耶?”
韩则心中越加焦急,他仔细观测都没发现父亲的身影,不知道事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是秦王身边无一亲近之人,赵高如此气势汹汹而来,他断然不能被几名甲士将自己困住。
他武艺虽高,也不敢说能胜过这众多甲卫。如今赵高未曾单身入宫,他也并非什么理智之人,再也顾不了什么计策,拔剑就向身边的一个甲士刺去。
韩谈手速虽快,奈何几人都非是庸手。一人持重剑往韩谈手腕一砍,被刺那人面色不改,直接挺剑与之对刺。韩谈不敢拼命,生生收回剑势,连退数步。几名甲士却不放过机会,个个手执武器逼近。韩谈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大吼一声将剑挡开,用出平生所学剑法,拼着受伤数处才将几人放倒。
赵高眉目紧皱,第一次用眼扫视坐在案首边的新秦王:他一身安然的坐在上首,黑色祭服下的腰身挺直,面上带有久病过后的失血苍白,不过看他沉稳安坐的样子,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帝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