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吵闹声惊醒嬴子婴,他咳嗽了两声,抓着长戈想站起来,但身上的死尸太多,终究是没爬起来。
“秦王醒了!”
“秦王醒了!”
无数欢呼声响起,无数只手手忙脚乱的搬开嬴子婴身上的死尸。很快他就被扶起来,无数的人簇拥着他,挥舞着武器又蹦又跳!
“吾王!”公孙止披头散发的跪在嬴子婴脚下,脸上老泪纵横。
“没死就起来!”嬴子婴踢了他一脚,朝他说道。
公孙止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秦王在前面,又哪轮得到我死?”
“哈哈哈!”嬴子婴仰头大笑,沙太不知道什么也挤到了嬴子婴身边,摸着脑袋也跟着傻笑。
“沙太!好样的!”嬴子婴拍着沙太的肩膀,朝他大声的说道。
“哦!”沙太应了一声,继续摸头,继续傻笑。
“走罢!进城!”
……
乌氏。
陈巨叉着腰站在城墙仰头大笑,城下有乱军匆忙的退去,丢弃了一地的旗帜。
徐也摸着山羊胡笑眯眯的站在他身畔,看着城外的败兵洋洋得意的说道:“土鸡瓦犬!完全是土鸡瓦犬啊!”
陈巨用力的拍打着徐也的肩膀,赞叹道:“若非有先生,王庆贼子又怎么会败得这么狼狈?”
这一句先生叫得徐也非常舒爽,他肚子里虽然没多少墨水,但就喜欢别人夸赞他有才。他鼻子一哼,说道:“贼子竟敢小觑我等!必然是要折兵在此地!”
陈巨跑到城墙边的一台巨型床弩面前,啧啧称叹:“若非有它,守城哪有这么容易!先生大才啊!竟然能让这床弩连射三支弩箭!”
徐也得意洋洋的摆手说道:“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若非秦王提及,我怎么会这么快造出这三臂床弩?以前觉得造双臂床弩就颇感吃力,没想到被人一逼,三臂床弩就这么出来了!”
陈巨很高兴,毫不吝啬马屁:“秦王怎么都没想到你一月造了一百架床弩!”
徐也鼻子哼了一声,鼻孔向天,负手说道:“没看见我的眼圈又黑了吗?鄂诨先说这是阴虚,以后得好好补一补!”
王庆在军帐之中阴沉着脸走来走去,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折兵在乌氏城下。当初他设下计谋,让乐阳领八千兵至泥阳,走水路打泾阳。他从镇原取乌氏,本以为可以一鼓破城的小城却让他生出了无可奈何之感!
他用云梯攀爬城墙,却被城中守将用火烧掉。用冲车攻击,城中守将用绳子绑上石盘,掷击汉军的冲车,冲车被击毁。用土块填塞护城的壕沟,想置接攀登城墙;城中守将又在城内筑志一道城墙。而且城墙上床弩极为凶悍,几丈下来乌氏城不仅没攻陷,反而自己损兵折将。
“这乌氏城守将是何人?竟然如此难缠?”王庆忍不住长叹一声,心中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