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这边,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机坐在位置上忍不住四处张望着。王府里的下人送来了茶水和糕点,自从耶律雅里从上京皇宫里逃出来以后,如此上等茶叶和如此精致的糕点他已经很久没有享用过了。
自从来到河洛夏利,河洛夏利的变化让他震撼不已。
河洛夏利他不是没有来过,以往这个地方在他的印象当中就一个土著部落而已。贫穷、脏乱、野蛮、原始、落后。这就是耶律雅里对河洛夏利以往的印象。
但是现在呢,已经初具雏形的城墙。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宽广街道,两旁他从来没见过,超脱了这个时代近千年的房屋设计建筑,以及忠义城内这些居民的吃穿都让他深深地感到震惊。这还是当初那个河洛夏利吗?
耶律雅里想不通,梁薪才刚刚来河洛夏利多久啊,这个地方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中暗自想了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赶梁薪,而是让梁薪留在镇州城帮助自己打理镇州城的话……
一时间,耶律雅里的心有些酸酸的。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机两人没坐多久梁薪就走进了房内,见到耶律雅里梁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反倒是耶律保机,梁薪还顺口打了个招呼:“保机兄好久不见了,敌烈老将军怎么样了,上次受的伤好了吗?”
耶律保机听到梁薪这个问题神色顿时一黯,他微微吸了口气后语气低落地说道:“家父数日前已经过世了,刚刚入土安葬没多久。”
“什么?”梁薪顿时一惊,“敌烈老将军他……”
听到这个消息梁薪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耶律大石围困镇州城的时候无人出城迎战了,原来耶律敌烈已死。耶律敌烈也算是梁薪的一个老朋友了,听闻他过世的消息梁薪心里也不好受。梁薪拍了拍耶律保机的肩膀道:“敌烈老将军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军人之一,他的死真的让人惋惜。不过逝者已矣,保机兄节哀顺变。”
“嗯,多谢梁兄了。”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已吩咐厨房准备酒菜,过会儿我们好好喝两杯。大家先请坐吧。”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机分别坐下,耶律保机还好一点,毕竟梁薪还和他有交谈。但是耶律雅里则显得有些尴尬了,梁薪似乎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大家坐下之后梁薪直接问道:“两位前来所为何事请直言吧,别跟我说你们是因为想念我了所以特意过来看我的,如此虚伪的话咱听着难受。”
梁薪的直白顿时让耶律雅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好歹是辽国皇室正统,大辽昔日的皇帝。被梁薪如此奚落心里的确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放在往日恐怕耶律雅里会直接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来到这河洛夏利就已经做好了要被梁薪奚落的准备。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机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耶律雅里说道:“日前镇州城被耶律大石所围,全靠忠义铁骑出手相助才解了镇州城之围,所以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表示谢意。”
“谢意?”梁薪眉毛一挑搓着手道:“皇上的谢意不会就只有一句话吧?您是给在下准备了黄金万两呢还是三千佳丽?或者是奇珍异宝,良田千顷?”
“这……”耶律雅里顿时一怔,脸上的尴尬之色更重了。他自己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什么黄金万两三千佳丽之类的东西拿来送人啊。
“皇兄。”
听到这声呼叫,耶律雅里立刻转头过去。他看见耶律莲蓉一脸兴奋地走进屋里来,心中有种想哭的感觉。什么叫久旱逢甘露,遭灾遇贵人啊。耶律雅里赶紧叫道:“三妹。”
耶律莲蓉赶紧走到耶律雅里跟前一脸兴奋地说道:“你终于想起过来看看我们了,君来前几天还在说好久没有看见舅舅了呢。”
“对不起三妹,皇兄我……”耶律雅里回头看了梁薪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赶梁薪出了镇州城,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再到河洛夏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