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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为了不和二皇子在一起,几次三番违抗父亲,气的父亲老毛病发作,差点厥过去,但是最终还是抛开利益选择了她,将二皇子拒之门外。

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生气。

“父亲也是着急了点,父亲向你道歉。”

他把唐婉拉到座椅里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饮了杯茶顺了顺心口才道,“陛下说还恩,如何还?”

唐婉面色正了正,“陛下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他们说什么听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太师又喝了一杯茶,表情凝重,若有所思,许久才继续问,“一字不差?”

唐婉点头。

她连语气都学了下来,‘忍一时’三个字,古扉咬得极重,她学得也极重,怕耽误事,古扉当时的表情她都有注意到。

唐太师拧起眉。

‘他们’是谁,已经不用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关键他有什么?

他是言官,职在讽议左右,以匡人君,当然啦,如果旁人,比如说丞相和摄政王有做错的地方,他也可以谏诤封驳。

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皇上腰杆直不直,皇上腰杆直,他的权利就大,皇上腰杆不直,他的权利也小,毕竟手底下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光杆司令,全靠皇帝撑腰。

先帝一死,他这个先帝之师便如豆火一般,随时有可能被人吹灭。

新帝也不是他教出来的,对他没有感情不说,还很弱小,腰杆子一时半会儿挺不直。

因着自己没有底气,所以现在的求生之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让女儿传递这样的话告诉他,是把他也纳入自己的阵营了?

他已经得罪了二皇子,除二皇子之外又没几个争气的,其他差不多都是丞相和摄政王的人,他不想做丞相和摄政王的走狗,这两个混蛋害死先帝,他与先帝师徒一场,教了十几年,相处了十几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先帝不是个好人,他知道,所以他每日弹劾,奏折能写出几页长,在朝堂上也给先帝找麻烦,先帝对他又爱又恨,很是头疼,但还是没收回他的权利,任他每日联合其他大臣继续上窜下跳。

气的先帝数次对他避而不见,过后又和好如此,这么深的感情,哪是说舍就舍的。

现在先帝不在了,只能依附小皇帝了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难受。

那岂不是说,以后都不能再弹劾皇上,弹劾丞相和摄政王了?

那日子会很无趣。

酉时,古扉准时出现在宫门口,元吉扭扭捏捏去交腰牌,那看守一时没认出他,盯着瞧了许久,“你怎么拿着元公公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