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我点生命之灵吧。”灵渊氏说道：“我当初失算了，只将自己的魂魄撕裂一道，融合在这副躯体上，却没想到这里阳气太重，险些将我这缕残魂，消除一空。你们要是再晚几年过来，我就彻底死了。还好刚才你们的打斗声，将我的沉睡的残魂惊醒，不然就追上不你们了。”

原野抬起左掌，一片蕴含着混沌之灵的碧水叶影，旋即飘飞出去。灵渊氏伸出干枯的手爪，将其抓住，碧水叶影立刻融入到它身体中。它微弱的残魂，吸收碧水叶灵之后，宛如干涸的土地汲取到甘露，总算恢复点灵息，有了点起色。继而，它动用灵力，将自己不堪的身体，幻化为原本的模样：陈旧的灰袍，清瘦的容貌，和最具标志性的山羊胡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原野抬眼向通道深处望去，仍旧一眼望不到头。

“当初，你还被困在紫火冥斧中时，银发便带着我去了冥界。”灵渊氏说道：“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你也进入了冥界。然后，他便开始布置杀招。同时，他嫌弃我修为太低，便将我又送回到人界。给我下了一道命令：消灭鸿蒙无道的亡魂。”

原野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讲述。

“虽然，银发可以只手遮天，是我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巅峰。可是，鸿蒙无道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灭的。”灵渊氏说道：“我不敢违抗银发的命令，又担心计谋败露，死在鸿蒙无道手中。最后，就想出一个办法。将自己的一道残魂撕下，融合到现在这副躯体中。反正，只要你们回来，迟早是要到这里来的。后来，鸿蒙无道亡魂回来的时候，只看了一眼自己的骨骸，便发现其中有诈，于是他就笑呵呵地要赐我一死。听到他开口，我当场就祭发了灭灵咒。然后，六级神灵修为，和一具永生之体，就全部交待出去，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至于有没有杀死他？或毁坏他的遗骸？我便不知道了。”

“他的遗骸已经被毁了。”甘霖说道：“但是，他的亡魂可能又受到一次伤害，却没被彻底铲除。”

闻声，灵渊氏大声笑了起来，道：“哈哈，那也值了。虽然我损失惨重，却毁了他一副鸿蒙之躯！小子，有酒没？”

原野急忙从腰间解下酒囊交给他，道：“永生之体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负责为他看守遗体，也算是与他有千万年的交情，为什么如此憎恨他？”

灵渊氏接过酒囊，一气将其中的酒喝完，酣畅淋漓地哈了一口气，道：“你们可曾听说过，鸿蒙无道是死于寿尽，三界之中没有永生这一些传闻？”

原野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拿过自己的空酒囊。

“都是我散布的。”灵渊氏颇显自豪地说道：“在中了他魂咒之后，我肯定是对他忠心耿耿的。目的是为了，愚弄你们这些低端的生灵，让你们歌颂他的伟大。其实上，四大始祖灵物中，鸿蒙之果有一大始祖神技，就是鸿蒙永生咒。只要得到鸿蒙果，皆可以获得永生。被赐于鸿蒙永生咒的生灵，也可以得到不死之躯。鸿蒙无道被杀之后，三界中又出现几位觊觎并得到鸿蒙果的家伙，但无一例外，全部被斩杀。除了现在的灵界统治者——神帝，他是黑翼最忠诚的心腹，侥幸活了下来……鸿蒙无道创造三界之后，利用始祖之灵，炼造出了第一批生灵，我就是其中一个，算是他的书童吧，主要负责为他研磨。后来，他发现黑翼回到三界之中，便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斩杀，就赐我一道鸿蒙永生咒，并吩咐我，如果他被杀，一定要看护好他的尸体。他还给了我召唤鸿蒙兽兵团的权利。”

“你现在还能召唤鸿蒙兽兵团吗？”原野急忙问道。

灵渊氏扬着眉毛，打量原野一眼，道：“臭小子，你都得到碧水叶了，脑袋怎么还不灵光？我已经是叛徒，他当初告诉我的召唤咒，岂会还有作用？”

原野颇为失落，道：“那你清楚鸿蒙兽兵团的整体实力吧？”

第581章 神狱之门

“不是很清楚。”灵渊氏摇了摇头，道：“他被斩杀后，就剩下一副尸体，那些巅峰神灵，怎么还会放在眼中？我当初也是一名修为强大的六级神灵，有些冒然靠近灵渊山的家伙，我单凭自己就可以解决，也就没有机会，召唤那些鸿蒙兽兵团，对它们的整体实力不太了解。不过，那肯定是一股可怕的力量。眼下，诸神巅峰都已经消失，只要他稍稍恢复实力，恐怕三界还会落入他的手中。”

“你为什么如此憎恨他？”守鹤问道。

“也不算憎恨。”灵渊氏说道：“主要是忌惮。那个老家伙太恐怖了。因三界是他创造，他也是众生灵之父，便一直把自己当成掌控者。你永远看不到他的杀意，哪怕他捏爆你的脑袋，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别人为了愤怒或贪婪而杀戮，他杀戮却没有任何理由。我曾亲眼见过，他创造出一批上亿数量的生灵，结果因那些生灵的心性太过温和，他便随手将它们全部炼化成灵气，重新创造出了现在的人类。其中，有四大种族，融合了他身体中的四道血脉，拥有他的眼睛神通，力量神通，灵魂神通，和心智神通，其实也就是你们这四大种族的早期雏形，是他最为满意的。后来，他觉得其它人种太弱，便企图再制造出一场大灭绝。结果，黑翼就杀出来了，他没来得及动手。不然，如今三界怕是只有你们这大四人种，孤零零地存活了……我们这些人，在他的眼中，是永远无法与他其平，哪怕修为与他相当，他依然会视你为‘泥人’，不满意便会实施灭绝，然后回炉重造。相比之下，银发就更像众生之父。在银发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修为，只要有心智，他便会给于相应的尊重。至少，他将一切生命，都视作天意所为。对于我们这些家伙而言，银发是一片比鸿蒙无道更辽阔的苍天，但是他对天，却也怀着敬畏。”

听闻他的一番话，所有人都不禁毛骨悚然，如果任由鸿蒙无道掌控，这三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银发为我解除魂咒之后，我听他叙述了对天道的理解，方才醒悟，鸿蒙无道其实就是一个得势的凶獠，在他心中确实无道。”灵渊氏喟叹一声，说道：“可惜，银发嫌我修为太低，不带我参与，他和黑翼的博弈。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无需我赘言。”

“前辈应该知道许多，我们不曾听说过的事了？”甘霖问道。

“确实知道一些，但你们也不要太高看我。”灵渊氏说道：“我现在连修为都没了，顶多算是半本老书。况且，我一直待在人界，负责看守鸿蒙无道的躯体，也未参加过第一次和第二次诸神之战，更没资格被卷入到，银发与黑翼的争斗中。呵呵，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告诉你，三界之中的一切超级大战，都是黑翼与银发操控的。包括前两次神战，还有发生在白云森林中的巅峰之战。”

“第二次难道不是北冥为了夺位？”原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