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喜爱言谈的人们，还是喜欢将他们的掌控者，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讲述出来。于是，关于原野的传说，也就变得五花八门，其中有说他是龙的孩子，有的说天生就具有神力，可以移山填海，有的说他拥有最英俊的容貌，是有史以来长相最好的恶魔族人。各地竖立起的他的雕像，也是各种各样，其中大部分都不像他。甚至连白水小仙或江舞云见到，都不禁嗤笑起来，末了总会留下一句：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英俊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原野，他一直以来，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小时候，他像所有孩子一样，对武士非常崇拜，也像所有奴隶一样，非常自卑，那时的他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不敢对奢侈的东西抱有念头。对他了解的前辈们，即便回忆起来，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非常突出的天赋。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黑小子，却在他们眼皮底下，成为宇宙中最伟大的掌控者之一。他自卑过，痛苦过，绝望过，天真过，愚蠢过，颓废过，哭泣过，他一直挣扎在生存线上，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一直高歌猛进、所向披靡，但是，他还是登上了掌控者宝座。

如果，真要找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没有放弃过。他崛起之前，就死过一次，他对生命是那么的珍惜，他拥有的东西一直很少，他珍惜每一个自己得到的东西，珍惜每一位关心自己的人。为了这一切，他甚至连最珍惜的性命，都可以拿出来。

在凡人看来，他是伟大的、不可思议的传说；在身边人看来，他一直都没有变过，没有变得英俊，也没得变得聪明，还是那个可以信赖的黑乎乎的伙伴；在前辈看来，他是一个执着的后辈，一个什么都敢闯的疯狂小子；在巅峰强神看来，他是天地棋局中的一颗“乱子”，他把黑翼与银发博弈千万年的棋局打破了；在子孙们看来，他是一个从来见不到面的父亲、爷爷，他们活在他的传说中，却始终见不到他的人。

不过，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黑翼没有死，故事就不能完结。这一点，原野比谁都清楚。

……

第1199章 新纪元（下）

这日，明媚的阳光，挥洒在辽阔无边的灵土大地上，傲然屹立的鸿蒙树，散发着磅礴的生机。

鸿蒙树顶上，悬立着一座赤色巨殿，它古朴、大气，呈最典雅的飞檐宇殿状。

殿内，一间雅致的房间中，一位长相水灵、俊秀的少女，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痴迷地看着自己的容貌。她拥有一头美丽的绿色长发，穿着一件雪白的霓裳，额头上有一片绿叶浮影。

穿着一件赤黑色灵袍的江舞云，依然拥有她惊世的容貌。只是，她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淡然与平和，如打扮自己闺女般，在为这名少女梳妆。此时的她与小仙一起，被众生供奉为万母。而她面前的这位少女，则是鸿蒙树灵，被所有生灵称为灵母。

“嫂子，那个叫肖九儿的女子，与原野哥哥有什么故事？”少女询问道：“为何一直缠着原野哥哥？”

“她来找过你？”江舞云边仔细地为她梳理头发，边好奇地问道。

“上次祭树魂时，她偷偷拜见过我一次。”少女问道：“她说当初拒绝了原野哥哥，没想到原野哥哥竟然成为了掌控者，她肠子都悔青了。”

“别听她胡说。”江舞云说道：“她与原野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继而，江舞云转变了话题，询问道：“你对前世的记忆，一点都不剩了？”

少女摇了摇头。

“即便你大姐出现，你都记不得他了？”

少女依然摇头，道：“大姐为什么要离开一号星域，前来找原野哥哥？”

“怕是与二号星域中的你二姐有关系。”江舞云说道……

掌控者赤殿的另一间房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是拓拔戬传出来的，他穿着一件金色灵袍，身体比之前胖了足足一圈，拿着一杆烟袋，被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