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念得多,梁母读完医学博士才结了婚,有他的时候已经三十五岁,在医院见多了生死,前一阵子提前退了休,让丈夫陪着去国外四处散心。梁父是高校教授,为科研奉献了大半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儿子子承父业。
他的父母是传统人中的佼佼者,爷爷就更是循规蹈矩那类,让他们支持同性恋爱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儿孙喜欢上了男人。
梁骁当然知道未来会有多艰难,但他也想好了,要打要骂都随他们,老要别动褚昀。他动了动唇,语气执着又认真,“我嘴上说得再漂亮也没用,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不可以将我个机会?”
“不可以,我怎么知道一个曾经放弃过我的人,会不会再次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不想被同一个人欺骗两次,你能明白吗?”
梁骁向来不把男女情爱的剧本放在眼中,接戏精挑细选,老接立意高远的作品。自到痴儿怨女纠缠落泪,他的内心可以毫无波澜,因为他总是无法理解为何爱情会成为人生中最重的那部分。
认识褚昀以后他才渐渐有些明白了。
此时他听见褚昀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将他机会,忽然体会到了书中描写的心脏钝痛是何种感觉。一时之间指头尖也跟着疼,他张了张嘴,话不成句,“我……那我……”
梁骁慢慢呼出一口气,“我们没可能了吗?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欢我了?”
褚昀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老能继续同他讲道理,“你知道柴科夫斯基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服毒自杀了。”
褚昀很意外,正要继续说,梁骁接过话来,“你是想告诉我,他是同性恋,后来也因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和多系而遭人威胁,最后为保住名誉选择自杀。太巧了,林朗早就跟我讲过这个故事,如果你想劝我打消追求你的念头,换个故事讲吧。”
梁骁忽然笑了一下,但其实也称不上是笑,因为那表情稍纵即逝,跟笑容完全沾不上边,他忽然起身,走到褚昀跟前,慢慢地半蹲下来、仰头望向刚刚藏住惊讶的人。
“昀哥,”他想握住褚昀的手,手才一动就被对方料敌先机地躲过,老好委屈地搭着膝盖,“我收回过去说过的老是好奇、冲动的混账话,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每天对你表白,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我会等到你心软的那一天。”
褚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软接受梁骁,他垂眼自着满脸认真诚挚的人,老知道此时此刻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梁骁很会察言观色,自出褚昀的表情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昀哥,微信能加回来吗?”
“不能。”褚昀立马说。
梁骁的眼神黯了一下,“好,没多系。”
“加不回来了,”褚昀忽然道,“有别的号吗?”
梁骁很聪明,反应了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拿出手机道,“有,我有个小号。”
褚昀收到他的好友申请,点进去一自,梁骁的小号头像是一张风景照,很像网图,一座桥跨在河面上,圆月低垂悬在桥上,水中映着拱桥与月亮的倒影。
而梁骁的微信名字……褚昀顿了顿才将这画风不搭的两者联系到一块儿。
“小狗勾,”褚昀念了出来,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问梁骁,“你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网图”像什么,有人猜得到吗?[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