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翟深听见广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老杨的声音:“高三五班的代表说得好,年轻人就该有这个朝气,下面是高三六班的代表,掌声欢迎。”
“翟哥”电话那头的杜瑞声音都急得发抖了。
翟深没注意手机的声音,他耳朵听见了窗外的那声“高三六班”,再抬头看见自己班级前门上挂着的“高三七班”,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教室到操场的距离,想想高三六班那个演讲时声音发抖的男生能撑几分钟,叫了声“卧槽”就要冲出教室了。
裴征也猜到了现在的情况,看着翟深飞一般出了教室,正准备起身也去操场,就看见翟深又蹿了回来,手在桌兜里随便掏了两张白纸,跑没影了。
门外一阵风传来,裴征隐约间听见翟深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杜瑞等我把你头给掰下来”
裴征:
翟深确实是骂了一路,他跑到操场外时,就见主席台上六班那个男生下台了,老杨接过话筒,“下面是高三七班翟深。”
说着,他看向主席台下的等待区,没有翟深的身影。
“翟深呢?”老杨又问道。
他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翟深绕到操场正门,他现在已经忍不住想要拧杜瑞的脑袋了。
台下乌泱泱的人群,无数个脑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翟深的身影,翟深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又开始疯狂振动,翟深已经没时间去管手机了,他三步并两步直接到了主席台,老杨看见翟深的身影,这才咳了声,“好,欢迎翟深。”
主席台下的躁动声被掌声压了下去,翟深走上台接过话筒。
实话说,脚下踩着的这个地方他很熟,不仅很熟,还是老常客了,虽然有几个月没上台了,但是感觉丝毫没变,他半点不觉得紧张,如果他没打开手上的那两张草稿纸的话。
这两张草稿纸是用来做戏的,不然谁都能知道他是没有演讲稿在胡扯,可翟深煞有其事打开草稿纸的时候,他愣住了,不为别的,这是他最近休息时的画稿,不巧的是,画着他和翟深在小巷子里接吻的一幕。
翟深当时身处其中,只觉心情澎湃,所以他心血来潮尝试回忆,画出了那个夜晚的第三视角,准备拿回家塞进卧室抽屉给以后留个回忆。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拿回家,白纸上画着两个穿着校服拥吻的男生的身影,眼神和嘴角的细致描绘,让翟深这会儿当着几千人看格外脸红。
翟深抿着唇,决定换一页,还好他拿了两张纸,有备无患。
翻开第二张,画着他把裴征压在单人沙发上,两人赤着上身,翟深特别的把自己的腹肌画得格外明显。
翟深合上纸,不动神色地看向自己的身后,万幸,身后没有监控。
他握着话筒有一分多钟没说话,老杨以为是话筒坏了,走上台朝翟深而来,翟深条件反射折上画纸,“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
老杨迈到一半的脚收了回去,走下台。
翟深眼角余光看见,松了口气,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这玩意让老杨看见,自己今天算是给他开了眼了。
翟深虽然没有提前写演讲稿,但是之前自由发挥说检讨的能力还在,随随便便扯个四五分钟轻而易举。
讲完下台以后,翟深把那两张纸揣进口袋,老杨想要留下演讲稿被他插科打诨圆过去了,回到七班场地。
还是满头汗的杜瑞冲翟深竖了个大拇指,“翟哥,你就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