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擦了擦脸,随手就把手帕往他怀里丢了过去。
苏鹤亭接住,看都没看就直接往怀里塞。
元宁“哎”了一声,赶忙又夺过来,“都脏了!”
苏鹤亭嘿嘿笑了一声,“不脏,不脏,怎么能算是脏呢!”女孩子的眼泪多珍贵,都是他招出来,回去以后,他打算手帕也不洗了,就这么珍藏起来,往后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惹她哭了。
没别的,她哭了,他更难受。
还不如打他一顿来得痛快呢!
元宁大起大落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喝了苏鹤亭递过来的茶水,把脏了的手帕放在桌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样作弄我,很有意思?”
“冤枉啊!”苏鹤亭叫屈,“我哪里是作弄你?我……我这不是诚心诚意跟你剖明心迹?”
元宁脸一红,也怪她,脑补太多了。
苏鹤亭把茶杯放下,就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伸手牵起她一只手,满含期待地问:“给我一个回答。”
元宁往回抽手,抽了两下也没挣脱,也就任由他握着了,微微侧脸,不语。
苏鹤亭望着她半边侧脸柔和的弧度,看着她微红的鼻尖和抿紧的唇角,不由得一叹,“原本,我是没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的。毕竟,你年纪还小。我说出来也不能这么早娶你过门。
“但是……唉,这么煎熬下去也不是法子,刚好,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索性也就坦白了。
“你若愿意,从现在开始我就筹备成亲的事,你若不愿意……”
元宁扭回脸来,“我若不愿意呢?”
“我说了我等,”苏鹤亭深吸一口气,“我相信,我的真诚迟早有一日都会打动你的。何况,”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觉得,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你。”
元宁绷不住,又笑了,“你这人,有时候脸皮还挺厚的!”
苏鹤亭也跟着笑,“那要看对谁了。”对下属他自然是睿智威严的,对百姓亲和而又权威,对她,那就任何原则底线都没了。
元宁提了提他的手,“起来吧,等会儿腿都麻了。”
苏鹤亭顺势站起来,“哎哟”了一声,身子往前倾,很快单手扶住了椅子的扶手,一只手仍然紧紧抓着元宁的手。
但如此一来,他便好像将元宁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一般。
元宁仰头看他,不掩担心。
苏鹤亭低头看她,某种盛满深情。
四目相对,目光胶着,便再也分不开了。
不知谁的心跳,一声紧似一声,不知谁的呼吸一阵热过一阵。
未曾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寸一寸缩短。
最终彼此呼吸交缠。
元宁睫毛一颤,心慌的感觉袭上心头,不受控制般,闭上了眼睛。
苏鹤亭到底自制力强一些,就在唇瓣落下去的那一瞬,听见了外头枯枝折断的声音,一个轻柔的吻,珍而重之落在了元宁眼皮上,停留一瞬,旋即离开。
外头传来张婶和刘嫂子交谈的声音,却是两个人去取柴,散落了一些在地上。
苏鹤亭直起身来,却忘了松开手,元宁不由自主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苏鹤亭顺势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元宁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来,也环住了对方的腰。
良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甜蜜,能够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屋子里的光线不知何时已经黯淡下来,渐至几乎不能视物。
张婶举着蜡烛走过来,“屋子里怎么黑漆漆的,这俩人什么时候出去了不成?”
元宁一惊,遽然松手,手臂下滑伸手握住了苏鹤亭的手,拉着他快速闪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让他去卧室等着,自己迈步走到外面,“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