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恩仍然跟严恺邺拉着手,他嘴上说着吞吞吐吐的话,又忍不住将脑袋,侧到另一边去。
此刻,他有些羞于直视爱人。即将要说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很是矫情,可还是要说出来,要直率地沟通,不能闷在心里。
“就像今天,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了!生怕你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实际上,我没有立场去指责你,也并不是想说你做得不对、不好……啊,我太不会说话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咳咳,我不想你因为我,受苦受累……就是这个意思。”
“心疼我吗?傻瓜,你怎么不心疼一下你自己呢?都是怀孕,谁比谁轻松啊?”
喉头一哽,严恺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他当然明白江鸣恩的意思,不过这人……好像只能看到事情的一半——
刚怀孕那会儿,这人的孕吐反应特别严重。不管吃什么,没过多久,都会吐得死去活来。
严恺邺简直不想再回忆了,也不愿意提自己当时,在旁边干看着,束手无策的心情,有多么难受了。
他恨不得代替江鸣恩,承受痛苦。
人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遭受折磨之时,负面的情绪,似乎能在一瞬间叠加翻倍。
可是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反而只留下一个念头: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并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不用上班,白领工资,多爽啊……不用心疼我的。”
论说理,江鸣恩根本敌不过自家男人,但他还是强行梗着脖子,“据理力争”,说到最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说真的,他从来不会认为,“为严恺邺生孩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实际上,恰恰相反——
孩子的成长,与父体息息相关。江鸣恩时常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崽儿正在和自己互动,他的心头,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涌上来一股满足感。
——让他充满了力量,疲惫都能在一瞬间被清空。确实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冷暖自知,就更没有抱怨的必要了。
“我保证,不会再把自己给累到的,你放心吧。”严恺邺以一句话利落地作结,不与江鸣恩继续“争论”。
他们本就是因为“爱”,才会这般怜惜对方,免不了操心这个,担忧那个。
这种“忙碌”的状态,今后也将一直延续下去,显而易见地,不值得费神去纠结个谁对谁错。
江鸣恩张了张嘴,还有什么话想说,严恺邺很是懂他,巧妙又不经意地,将讨论重点,转移到新的话题上面。
“你要不要……给两个小崽子取小名?”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