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心,都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翻滚着的汹涌着的气闷!
皇帝总能刷新她对无耻的认知!
她差点被恶心坏了。
正在此时, 皇帝也注意到了她, 语气分外?不悦:“阮氏女?你竟然在笑?你在笑什?么?三儿都为了你活不成了, 你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墨七稍一用力, 直接把温玉藏在了自己身后:“父皇看错了。”
“你还护着她?”
皇帝越发生气了:“三儿,你倒了现在难道还看不出来一切的罪孽的根源究竟在哪吗?是这个阮氏女啊!”
墨七皱眉:“父皇,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温玉无关。是高丽国狼子野心, 说不得真是他们自己人设计的,就为了陷害我呢!”
“你觉得高丽损失一个公主就是为了陷害你?三儿,这不可能。他们高丽最重子嗣, 若是七公主不死倒有可能, 但她死了。哎,就是因为她死了, 所以我才没办法为你脱罪……”
皇帝说的很是无奈, 像是真的一样。
温玉心内冷嗤,面上却没再表现出来。
她感觉,皇帝不光是针对墨七, 还针对她。一网打尽吗?倒是想的美。
她就不信, 她不出格,还能被拿到什么把柄!
“儿臣明白, 儿臣也未曾怨恨父皇。只是, 儿臣这些年一直在父皇的庇护下长大,直到现在都还未能回报父皇。甚至可能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想到这些, 儿臣就觉愧疚。”
这番话,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感情波动。
但皇帝了解墨七, 知道这个孩子在战场待久了,根本就不会跟寻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甚至,连情绪都比别人浅的多?。
能说出这番话,也说明墨七是真这么想的。
眼神又复杂起来,皇帝叹息的望着墨七那稍显明艳的眉眼,最终闭了眼一瞬:“三儿,高丽使臣马上就要来了,你……你若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便跟我说吧。”
墨七垂眼半晌,才一脸沉思的抬头:“父皇是说,证明我杀人的证据全在那把剑上?”
皇帝不明白墨七为何又问起这个,却也应了声:“对。”
墨七继续沉吟,随后想到什么惊喜的望向皇帝:“父皇,儿臣可能记错了,父皇送我的那把剑,我并未挂在书房。而是赠给了小六!”
皇帝眸子锐利一瞬,随即他就满脸疑惑:“三儿,你……你是准备把这个罪推给小六吗?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忍心……”
“父皇!”
墨七打断皇帝的话:“我不相信小六会杀人,不是证明我的那把剑还在,就能证明杀害七公主的人只是为了陷害我的吗?如此一来,我与小六不是都能全身而退?”
皇帝愣了愣,随即摇头:“不妥不妥,这不妥。高丽国那边根本就不会相信的。他们只会认定是我朝为了救你,才特意造出了一样的剑!”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一定要?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羔羊了?”
“三儿,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我为父在要你的命!这简直在诛朕的心啊!这些年,朕对你究竟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吗?何必说这些诛心之?语,要?朕痛心!”
皇帝长吁短叹,倒是有几分痛心的模样。
墨七垂眸语气里也多?了些伤心:“若不是知晓父皇曾经对我的好,我还真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孩子。就凭着一把剑,还是一把刻意伪造陷害我的剑,父皇就一步步往我把死路上逼!”
这次皇帝再没有慈爱安慰,而是猛地拍了桌子:“墨灈!”
语气极严厉:“大是大非,还用得着朕跟你细细分析吗?你应该知道,这天下是黎民百姓的天下!朕,到底是黎明百姓共同的父亲!”
墨七应了一声,却是不再开口。
温玉急在心里,却根本毫无办法。
墨七明白,再怎么试图脱罪,皇帝都不可能同意。而这一点,她也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她才又急又气又不知所措。
因为她也看出来了,皇帝根本没给墨七任何转圜的余地!
皇帝没再洗脑,也好像是懒得再给他们洗脑,他只装模作样的叹了几口气,就叫人把墨七给关进了宗人府。
温玉眼见着墨七喝止了侍卫,没上锁链,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身形挺直,像一棵孤寂又沧桑的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