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爱国大感惊讶,他还以为这种事挺值得保密的呢,没想到竟然连规矩都有了!他道:“这种事儿你常干?怎地竟象深通此道似的!”
蒙大恬笑嘻嘻地道:“说白了就是拿钱买命呗。只要史总管您拿出得钱来,有的是人愿意为你提脑袋办事。再说了,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一般情况是不需要灭口的,只要多给些钱,那些去办事的人,谁也不可能说出去的,事就是他们办的,不说出去没事儿,说出去了岂不是要吃官司?”
史爱国更感吃惊,问道:“难不成你经常给人牵这种线?竟似轻车熟路一般!”
蒙大恬连忙摇头,道:“没没,末将向来遵纪守法,从来不干这种事的。但人在卫府,结交的人广了些,有些道道儿,自然就略知一二了。”
史爱国沉默半晌,心中盘算,感觉这事就算要保密,也只能保得一时,不可能保多久的,但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给太子听的,顶多就是王平安知道了,而王平安又精又灵的一个人,哪可能因为一个死掉的武媚娘,再翻什么旧帐呢,武媚娘留着危险,说不定他也盼着这个女人死掉呢!
心里一打好主意,史爱国便道:“那你就帮咱家找几个人吧,要超狠的那种,还有要没亲没故的,明白吧?”
“明白,明白,末将都懂的!”蒙大恬笑道。这种小事,他以前当低级军官时,经常办的,没啥了不起的。凡事第一次干,还有点害怕,可干几次了,只要一熟悉了,那就啥也不怕了,反正都是当官的要去办事,就算出了事儿,自也兜得住,何况也不可能出啥事。
史爱国交待好事后,返回了东宫,谁也没和谁说,一如平常似的伺候李治,等待着王平安的回信。
长孙无忌的府中,书房。
桌上放着一封信,长孙无忌坐在桌后,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一动,闭着眼睛,他在想着心事。
那封信正是王平安写给他的,由安山大送进长安,递到长孙无忌的案头,安山大就在书房外面等着。
忽然,长孙无忌一声冷笑,睁开眼睛,啪啪拍了拍手,道:“外面的信使,进来说话。”
安山大听到呼声,立即轻轻推开门,低着头进来,随即关上房门,上前两步,跪在地上给长孙无忌磕头。
长孙无忌没有叫他起来,沉着脸问道:“你是李恪的亲兵队长?为何王平安的信,是由你送来的?”
安山大答道:“回相爷的话,派末将进京送信,是因为吴王认为末将是他的心腹,这事重大,又不能派高句丽人来,所以只能是末将来了。”
长孙无忌哦了声,心想:“听这个话的意思,这信使并非和李恪一条心啊!”虚抬手臂,道:“起来说话。这封信是王平安写的,他是在哪里写的,可是当着吴王面写的?由你来送信,王平安知道吗?”
他终是宦海沉浮的人物,一句话便问到了两个关键点。
安山大起身站好,心情激动,自己终于进入到权力核心了,竟然能和长孙大人面对面的说话,这可是以前连想都想不到的事啊,看来自己离着外放当将军,又近了一步。
安山大恭恭敬敬地回道:“这封信是吴王口述,王公执笔写成的,就在马岭县的后衙里写好的,在场的人除了吴王和王公,就只剩下高句丽人了,末将是在写好信后,才被召进去的,但里面发生什么事,末将都是清楚的。”
长孙无忌哈地一声,心想:“这个李恪,当真是够糊涂了,连心腹手下和他不是一条心,他都不知道,竟然还派了这么个人来送信。这种头脑,岂是成大事之人。”
安山大很是紧张,他又道:“末将是王公派到吴王身边的人,王公又是受了太子之命,所以末将是太子的人,也是长孙大人您的人!”
他这是在表忠心,能不能得到荣华富贵,就看长孙无忌承不承认他是自己人了。只要承认,一切好说,如果不承认……不可能不承认的吧!
长孙无忌看着他,道:“何以取信于老夫,怎么证明你不是李恪派来,试探老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