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离猛然跪地,朝好整以暇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李攸卿重重磕头,沉声开口,“陛下英明,还请陛下告知微臣,浣奴她究竟犯了何事?”
“哈哈,爱卿快快起来,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奴隶如此失态?”
李攸卿连忙弯腰,拉着他的小臂起身,无所谓地笑道。
“这女奴?其实也没犯什么大错,说起来甚是无趣。
不过就是,与混成侍卫的江都喋蛾私通生子,又隐瞒不报罢了。”
萧世离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看向眼中满是恨意的浣奴。
他不知此事…真的不知此事!
自己一年来在朝中借了息家提携,官途升得极快。
息诚生性狡谋,暗中勾结之事从不肯派自己的亲信动手,他这条专门为此事养的狗又为了掌握息家受贿结党的证据,不惜亲自下场,到如今手里已经控制了卞唐大部分的军财门路。
如今树敌众多,已是在预料之中。
是以他之前,本想着借举荐世家小族的名头为自己暗地里网罗一批身世清白的门客,免得来日自己无用被息诚除掉,手里连半张底牌都拿不出。
但谁料到长公主被他接连夺了财路,竟然与关系已然闹僵的息家联手,先发制人作了这么一出戏。
“女奴私通,诞下男童…”
为何又偏偏是宫中之女私通的男童…
朝中群臣默然,萧世离几乎是颤抖着吐出了这八个字,心口一阵绞痛,顿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为母者断足斩首,男婴溺死护城河内。”
李攸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话,又从侍女手里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朝他笑道。
“不过朕听说,度至使大人与这女奴有些交情,便想了个有趣的法子。
大人想不想听?”
“…什么法子。”他漠然开口。
“朕记得,度至使大人如今仍是黎九的家奴,对么?”
“是。”
“奴隶之身啊…听这位女奴的意思,想必大人之前在朝中,受了不少冷眼委屈罢?”
“回陛下,微臣并无委屈。”萧世离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拧眉开口。
“哈哈…没有?谁不知道你这人历来满口鬼话,心思跑得比算盘都快啊?”
李攸卿大笑,他抓紧了萧世离的小臂,一把扯开了对方垂直到虎口的衣袖,看着他瘦削手臂上还未消退的成片淤青,语气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