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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极其端正的跪坐下来,手中动作,墨条便乖乖的旋转,渗漏出黑水。他另一只手,还抽空用戒尺敲了一下顾箬笠的桌子。

“郡主既要潜心求学,当亲力亲为。”

顾箬笠往他身边凑了凑,轻声问:“那个告我状的,到底是谁呀?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找他麻烦。和光,你信我呗!我几时骗过你?”

孟璟一言不发,待墨好了:“作画吧!”

顾箬笠胡乱“嗯”了一声,蘸了墨水作画,笔尖一抖,“不小心”将墨汁滴在了孟璟的衣袖之上。

孟璟仿佛没看见,将墨条放下,持着戒尺离开了。

片刻,盛宝宁下来收拾画卷,看到顾箬笠的画,倒惊艳了一瞬。

“你自己作的也不差,干嘛总是抢我的?”

顾箬笠单手托腮,笑眯眯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你手忙脚乱多作一次的模样,特别舒心。”

盛宝宁气的要哭:“你……你再这么过分,我告诉我大兄去!叫他以后都不带你玩了。”

顾箬笠不在意:“你试试。看看你家亲哥哥,到底是护着我,还是护着你?”

盛宝宁包着两汪眼泪,哭唧唧的走了。

一天课下来,顾箬笠动笔的不多,先生讲那些,愿意听的便听听,不愿意听便神游天外,与往日也并没有多大不同。

——尤其,今日的墨也够用了。

可回到舍中,顾箬笠才发觉出不对劲来。

盛宝宁的东西都没了。

盛宝宁撞过她身边,将最后一点东西收了,掩不住的欢喜:“今日老山长说了,让我和你分开住。”

顾箬笠自然知道,“亲力亲为”嘛。

那告状的也不知道是谁,不止告了顾箬笠抢了盛宝宁的功课,还添油加醋,说她肆意奴役盛宝宁。因此,将她可爱的小学伴盛宝宁彻底调走了。

盛宝宁走之前,将顾箬笠昨日换下来的脏袜子,小心翼翼的送回了她盆里。

顾箬笠用两根手指头,把脏袜子塞进了包裹里。

横竖再有两日,就荀休了。忍一忍吧!

可这包裹不知怎么的,袜子从这边塞进去,又从那边漏了出来一件肚兜。顾箬笠这件肚兜还未穿过,唯恐脏袜子把肚兜弄脏了,连忙将肚兜扯出来。

她正把肚兜捧在手中,门突然开了。

林菘一身冷气,神情也格外的冷漠,推开门,看见顾箬笠的瞬间,眉心一跳。

“她”表情冷冷的,似乎在说,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