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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里已经寂静无声。

顾箬笠穿过竹林,便见孟璟挑灯候在一旁,见她过来,默默在前带路,又拿出一个油纸包给她。

“吃吧。”

顾箬笠狠狠咬了一大口油饼:“孟云秀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可没见你也给他一口吃的。”

孟璟答非所问:“郡主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晚辈,书院有管教职责,但也不敢让郡主受太大委屈。”

孟璟顿住,将灯交给顾箬笠:“郡主,李老和随园先生回来了,他们二位对学子向来一视同仁,严厉非常。不论你来书院做什么,想呆几日,都安分些,免得受苦。”

顾箬笠摆摆手,提着灯笼走了。

房内点着一星烛火,悄无声息,林菘似在帐内看书。

顾箬笠进了房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油香。林菘透过帷帐看见她拿着什么在啃,暗暗将一个油纸包塞回了枕头底下,神情逐渐不耐。

顾箬笠喂兔子吃了一点果子和萝卜,吃完油饼,擦了擦手,突然肚子又咕咕叫了一声。

顾箬笠没吃饱,揉了揉肚子,悠悠的叹了口气,翻上床睡了。

不过片刻,顾箬笠的呼吸便平稳下来,想来已经睡熟了。

林菘披衣下床,喝了口冷茶,脚步却不自觉的停在了顾箬笠的床帐前。

顾箬笠胡乱翻了个身,脑袋扎进了衣服堆里,睡梦中手脚乱动,总算把掉在脑袋上的衣服给推开了。

隔着床帐都能看见,那床上真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林菘眉心直跳,全身都散发出“嫌弃至死”的冷气,多一眼都看不下去,黑脸回了自己床上,背对着顾箬笠的床铺,方才睡了。

顾箬笠和孟云秀的梁子,便这么结下了。第二天险些又打了起来,这回不是为了兔子,而是因为默不作声的秦襄。

顾箬笠昨晚饿着肚子睡下,今天就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早早去饭堂吃了五六个包子。回到学堂时,里面没几个人。

孟云秀几个围在后边墙角,又拉着秦襄,不知说些什么。

秦襄脸色苍白,为难道:“二公子,我真的背不动了。”

孟云秀嚷嚷:“胡说八道,你就是不想背我了,去年你还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呢!”

秦襄嘴唇蠕动,勉强解释:“二公子今年长高了许多,比以往重太多了。”

孟云秀比划了一下,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比秦襄高出了半个头来:“是啊!我真的比你高了!以前你不是比我高吗?现在怎么又瘦又矮?那也不成,你试试,背我一下。”

顾箬笠本来也懒得管,但秦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脸色苍白,过于虚弱。她有点看不下去,起身就拍了孟云秀一个大脑瓜崩:“你滚一边去,别总欺负人。”

“我欺负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秦襄!”孟云秀被秦襄抱住,烦躁的把人一甩。秦襄没留神撞到桌几上,整个人都疼的蜷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