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声音小点,等会还有的你叫的呢”,扯下师姐身上最后的衣带,她的笑,总算是有几分入了眼底,“而且,你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说什么都不算呢”。
吻过师姐的胭脂红,一狠心,直接咬破了,呼吸交换,两人的鲜血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这样,师姐不会知道,她曾吐过血,更不会知道,她这颗岌岌可危的心脏,正处在什么样的边缘上。
一路向下,在这幅皎洁的雪景图上,绘下了一朵有一朵的红梅,留下她来过的痕迹,打上她的独家记号,这是她一个人永远的私有物。
翻过高山,越过平原,这漫长的跋涉,总算是来到了风光正好的盆地。她是行路人,嘴上狠厉,心中却是万般虔诚。俯身,慢慢地吻了上去,像每一个诚心祈求佛祖的人,跪在佛前,一样的真诚。
只是到底,栖梧也没有越过那个界,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一句话不用,师姐是如此轻易的,就能叫她兵荒马乱。
我的女人,只要她哭了,那就是我错了。
她顾及师姐还是第一次,自然不会同师姐一样粗鲁,她想慢慢安抚师姐的情绪,再做到最后一步的。
只是抬头时,瞥见师姐红了的眼眶里,蓄满的都是泪水。那一刻,她的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疼痛,比师姐伤她还要疼。
她是怎样的畜生,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把她清冷要强的师姐,给逼到了这个地步啊。她明明一直都想护着师姐,想用生命护她安好,而如今,却是她自己,在伤害师姐。
是她伤了师姐的心。
她不是畜生,她连畜牲也不如。
她解了师姐的穴道,师姐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在她那张白净的脸上,异常明显。这是师姐从把她捡回去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对她动手,过去,再生气,师姐也没舍得伤过她。
她知道自己不对,可她也觉得很委屈。想要说些什么,想问师姐为什么嫁给别人,只是看着师姐委屈隐忍的泪眼,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拉过了被子,遮住师姐的身体,才起身,走出了屋子。
唤来侍女,估摸着尺寸,吩咐两人给师姐准备了一套衣服。让两人候在屋外,屋内的人一声传唤,就要随叫随到,当然,还不忘特意叮嘱一句,看着她,不许她离开,拦着她但不许伤她。
她的情绪大起大伏,心脏像是碎了一般的疼痛,卸下了强撑的那口气,她竟是浑身疲软的,运功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在师姐面前,她才会觉得,她还是个活着的人,而不是踩在死亡边缘的一具行尸走肉。
不想倒在这里,害怕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她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向着寒冰窟走去。就像是站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儿,每一刻都忍受着锥心的痛楚,却又甘之如饴。
动情才会伤情,她是伤了师姐,但她也是深爱着师姐的,心越痛,是爱的越用力。
扶着寒冰窟的洞门,这若是不缓一缓,只怕是倒下去,便再也不会爬起来了。与死亡靠得越近,越是清楚,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怎样的难得,只是她现在的状态,算是踩在边缘线上的回光返照吗?
“圣女”
栖梧抬头,原来是言祜守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祜递过时樾让她送过来的药。
“是药皆有三分毒,这药压制蛊毒的效果虽好,只是反扑的也厉害,想来圣女应该也感觉到了,它能压制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即便实在是撑不住,一日也只能只多一粒,多则怕是你现在的身体,招架不住。”
栖梧接过道谢,时樾说得再不对,有一条却是实话,原身是言祜带大的,言祜也的确算得上是,对她关怀有加了。
看着栖梧满嘴的血,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想想便于心不忍,便是这药,还是她同时樾苦苦祈求的。她从袖子里取了一方,她自己一针一线绣的,本事想送给时樾却又送不出的手帕,递给了栖梧。
“擦一擦吧”
她想劝栖梧不如放下吧。本就不是该动情的人,更何况还是对她不闻不问的正道中人,又何必苦苦执着,再不济,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