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中计了,退兵吧!”一个皇家禁卫军的将领心惊肉跳的叫道。战士的勇武可以让他敢于面对生与死的挑战,但不包括挑战这种莫名而让人恐惧的东西。
既然是圈套,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原本流动缓慢、清澈的温河河水悄悄变得混浊起来,温河上游出现了一排几人高的怒浪,挟着风雷之声,从上咆哮而下,冲到了宾州军的战阵中。
皇家禁卫军虽然被冲得人喊马嘶、异常狼狈,但还在极力保持着战阵的完整,但常备军就不行了,哭爹喊娘、哀声一片,纵使有几个将官在吆喝,也无法收拢军心。
幸好温河不是天河、怒江等大河,否则在这洪水之下绝无任何生路,第一波浪尖倒是骇人,可惜后力不继,水位开始逐渐下落,最后只剩下没膝深的残水。但这里的黄土土质非常特殊,遇水即软,又沾粘无比,四处逃窜的常备军士兵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起来,力气小一些的士兵虽使出吃奶的劲逃跑,但他们的动作比后世电影里的慢镜头还要慢,不时有人跌倒在水中。
“将军,这仗没法打了,我们撤吧!”惊魂稍定,几个皇家禁卫军的将领不约而同叫了起来。
田超心中早就萌发了退意,此刻正好借坡下驴,谁知他的命令还没有出口,几个斥候从后方急驰而来,口中一迭声大叫道:“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绕到车马丘,还有……还有怪兽!”
第二七七章 刺激
“撤退!全军撤退!”田超双眼瞪得老大:“李济,你带领本部兵马务必拿下车马丘!否则提头来见!”
李济一愣,低声应道:“末将遵命,只是……”
“不能退!”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李济的话,那声音虽然很微弱,但语气显得异常坚决。
田超勃然大怒,转身看去,原来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潘智超被几个亲卫搀扶过来了。看到潘智超,田超忍不住红了脸,潘智超极力反对追击天威军的情景犹在眼前,如果听了潘智超的话,哪里有今天这场大败?可惜的是,田超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羞愧很快就变成了羞恼:“潘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将军,钱不离用兵算无疑策、心机狠辣,而且此人极善于用连环计,如果我军在这时候撤退,必然再次踏入钱不离的陷阱!”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钱不离不怕与名将交锋,但如果有个人躲在一边时刻研究你的性格、习惯、以及用兵的风格,这样的人比名将还要让人头疼。潘智超的能力虽然有限,但他有自己的想法,钱不离想让他们做的事,他们就绝不能去做!笨方法有时候的确会产生一定的效果。
“潘将军的意思是……”田超阴沉着脸问道。
“向前!”潘智超眼中闪出一缕疯狂:“只有全军出动,攻击钱不离的中军,我军才有反败为胜的希望!”钱不离的中军冲锋的速度越来越慢,那些奇异的战车也停了下来,显然没有攻进泥地与宾州军混战的意图,那么钱不离想做什么?无疑就是想把宾州军吓退!
潘智超这番话可把皇家禁卫军的将领们都吓住了,兵败如山倒,此刻宾州军的士气已折,还想反攻?
“将军!”潘智超有些急了。
“哦……哦……”田超有些慌乱的避开了潘智超的视线,转头下令道:“李济,由你带本部兵马冲击钱不离的中军!”田超虽然有些慌乱,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忘的,他之所以对李济‘青睐有加’,那是因为李济是潘智超的心腹,拼命的事情当然要交给潘智超的人去做。
站在高处观战的钱不离看到有一支军队的旗帜不但不向后退,反而向前逼近,脸色当即就有些变了。五千刀锋军、五千羽林军、两万五千黑豹军、六千顺义军,这是他此刻能动用的所有力量,一万余常备军根本无法承受残酷的战斗,可以忽略不计。而宾州军虽然在破甲军措手不及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但还是有不少士兵及时撤了回去,皇家禁卫军的总兵力应该在两万左右,真的让他们冲出泥地缠斗起来,谁胜谁败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钱不离没想到性格鲁莽的田超在这种危难关头竟然还想试探天威军的实力,看来自己还是过于轻视对手了,钱不离蓦然转身,喝道:“命汤云龙带领投石车跟进,告诉他,把所有的石弹都给我砸出去!远京,带领斥候大队出击,庆国,你也去!”钱不离绝不想看到混战,既然这支皇家禁卫军落入了圈套,那么姬周国的大局已经变得很明显了,在将来的日子里腰板直不直全看自己手中有多少实力,他不允许天威军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天威军的鼓点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在前线指挥的任帅其能力虽然和杜兵差上少许,但也是经历过无数场战斗的将军了,皇家禁卫军的旗帜向前突进之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敌军的用意,连忙命令箭营准备发动雨射,以阻击敌军。
杨远京带着斥候大队赶到了前面,这支直接归钱不离调遣的斥候大队不同以往,用鸟枪换炮来形容非常贴切,钱不离把所有缴获过来的脚踏弩都交给了杨远京,纵使是与皇家禁卫军的斥候比,装备上也相差无几了,在斥候战中吃亏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