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孙覆洲一边劈里啪啦地鼓掌一边走近他俩,啧啧啧地摇头——瞅瞅这专业的擒拿姿势。
邱云吐了几口浊气,心脏到现在还在激动地跳个不停。幸亏她之前留意了一下这个厂区的出口,综合到出口的距离和出去后的交通便捷度后,果断选择堵在这个侧门,拎着木棍等他自投罗网了。
孙覆洲在老龟身边一蹲,表情很愉悦,照着他脸上的口罩帽子,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扯,嘴里嘟囔着:“你他么跑......会所经理?!”
邱云惊愕地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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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沈垣靠在病床上,手里翻阅着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岁月静好。
电话里的人说:“......他对你起疑心了,你打算怎么办?”
沈垣将本子妥帖地装进了床头柜下面的夹层,然后露出了一个不知是无奈还是欣慰的笑容:“我说了,他很聪明。”
本应该是个棘手的麻烦,可他居然还有闲心夸奖人家。
对方安静了几秒,似乎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处理好,我不会插手的。”
沈垣看向窗户,玻璃倒映出他身后的锦旗,胶印的金色毛笔字已经有些龟裂了,他淡淡道:“你放心。”
跟打来时一样,还是没个预兆,电话便断了。
刚放下手机,病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宽体胖的身影。
远远地看见沈垣后,那胖子就朗声道:“到底是什么高兴事,特意把我叫过来?”
沈垣笑呵呵地招呼他:“马哥,帮我个忙?”
马胖子头一次听见这浑不吝的玩意儿这么亲热地叫他,一身的肥肉都要长脂肪粒了。
他连连晃晃手,肉便抖了抖:“哎哟我去,真膈应,你这么喊我准没好事。”
沈垣闻言,立马收敛了讨好的笑,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这张脸就跟变戏法似的。
马胖子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床上,铁质的床架艰难地发出了吱呀叫声:“说吧,求哥哥什么事?”
窗外哗啦啦地落了一只麻雀,它张牙舞爪地扬起了翅膀,尖锐的喙叽叽喳喳地啄了两下玻璃,发出清脆的嗒嗒声,频率急促,像是在提醒什么。
沈垣微微弯腰,拉开床头柜,木头摩擦的声音分外舒缓:“帮我寄个东西。”
第30章 卷贰?新绿(十)
市局内,专案组的成员都围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房里,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嫌疑人。
孙覆洲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临时被叫来当工具人的李儒:“查出来没?”
李儒烦躁地抬了一下胳膊:“你靠我查不如直接进去问,就一黑户我从哪查起?谁知道名字是不是假的。”
孙覆洲给一旁抱臂而立地刘承凛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俩一块进去。
刘承凛走到单向玻璃前,抬手敲了敲:“......走。”
审讯室里的人随意地坐在凳子上,好奇地张望着审讯室内的装修,神情倒是十分泰然自若,临危不惧。
孙覆洲拉开椅子,椅子腿在地面拖拉了一声噪音:“又见面了,阿东?老龟?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阿东随口说:“都行。”
孙覆洲将记录本打开,笔头在桌上敲了敲:“行,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阿东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贩毒。”
在罗军的口中,老龟是一个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还缺了一颗门牙。但阿东除了个子符合以外,其余描述却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共同点。
警察盯着他一点点卸除伪装——擦点脸上的深色粉底液。
“姓名?”
“李东贵。”
“年龄?”
“三十。”
“为什么化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