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阿离休息去了,他明天才会到。而且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敬业。”
黎九打了个哈欠扭头回道, 懒懒地在府内前庭逛了一圈。
她东嗅嗅西看看,蹲在地上看了半天, 最后索性坐在长廊外的一块青石上, 望着荷下浅池里游动的几尾的金色锦鲤, 挑起一缕青丝凝眉回道。
“流月你看, 十余年过去了,这个庞大的公主府内摆设还是整洁干净, 丝毫没有挪动的痕迹。想必是有人按时规整,所花费金钱时力不会小。”
“那莫不是太皇太后?”流月问,“我听卫将军说她当年极宠这位殿下,而且修缮对于那位而言,也不会花费她太多财力。”
“不。”
她摇了摇头, “卫家私下借了公主府,必然是征得了那人的同意。不过这场舞既然是贺礼,宁家大抵不会知道这些。
我刚刚在想,既然不是宁家…那这江都皇城之中除了太皇太后,还有谁与这位镇国公主交好,能够承担这些修缮的费用?
他们此次花费心思过多,甚至包括我们黎家。八方王侯来朝,国师后裔的万家回归中州江都,小陛下首次与皇后洪氏出席这等大宴,我这位北凉狼女作为新任修罗主南下。
这场舞不是给太皇太后看的,这是跳给诸多势力,以我为引,在皇城布下的一颗明棋啊…
新皇登基未稳,父王摄政长公主辅佐,但实际关系如何,并不好判断。
我不知道那些朝廷政客,名门贵族之流究竟要把这池暗流导向何方。但如若我搞砸了,那恐怕是要出麻烦的。”
“殿下说话,越来越有阿离公子的风格了。”
流月忍不住嘟囔着,“流月脑子不好使。您说的,我都听不太懂了…”
“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黎九沉默了片刻伸了个懒腰,休息够了从青石上蹦起来。
她转过身,拿手指戳着对方的头,咧着嘴坏笑,“小流月,我的意思就是说啊…如果我们没有完成好这次的任务呢,很可能要被我二姐气得绕着皇城,追杀个几天几夜。
我可不想刚刚和那群禁军运动完再招惹了她…那女人发起飙来连元逐都挡不住,惹不起惹不起!”
“对对对!”
流月瞬间记起那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的茯苓鸭,顿时一个激灵,随即感同身受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嗯懂了,主子这次如果没跳好舞,很可能会再把厨房炸了,做一堆黑暗饭菜给她和阿离他们吃。流月认认真真地这么想着,立时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很重。
“懂了吧?”
黎九看自家侍女一副鱼死网破宁死不屈的表情,对自己的解释力颇为满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走了,这府中陈年旧物甚多,不如到处翻翻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
“主子,这位镇国公主,可真是位兴趣广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