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卿看着桌上几份新呈上不几天的奏折,慢悠悠啃完了那个苹果,随手一丢,无趣地朝殿下摆摆手。
“立后一事,朕就等你们这群蠢货商量出个结果。
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堂下顿时一阵沉默,李攸卿见状诡异地一扬嘴角,冲着萧世离招了招手。
“既然如此,那朕除了那份赏赐,还有一事要问度至使大人。”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帝座上,盯着黑云褐衫的男子上前,朝自己伏拜。
“陛下召微臣何事?”
“哈哈,你快起来。
朕给你看个东西,大人看了之后定会喜欢的!”
他把手里的奏折放在桌上,“长公主手下的人如今真是愈发婆婆妈妈…罢了。”
他狂放不羁地笑着站起,走到了座下,冲着一旁的侍卫拍了拍手。
“来人,给朕带那奴隶上来!”
女奴的挣扎与孩童的啼哭声从宫邸的角落里响起,萧世离听见那个声音,悚然直立在原地,慢慢抬起头。
“孩子,求求大人放了我的孩子——!”
一身血污的浣奴被官兵侍卫们从殿外生生拖了上来。她的手腕与脚腕被人折断,双手手臂却依旧向前直直伸着,断掉的腕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于地面垂直。
在她的身前,是面无表情面对萧世离抱着一岁男童的灰衣侍卫。
男童的脸上刚被人烙上了烫铁的奴印,此刻正在侍卫手中痛得大声哭喊,在面色苍白的男子面前拼命挣扎。
“度至使大人还记得她吧?”
李攸卿无视了群臣的窃窃私语,饶有趣味地看着僵硬站立在堂下的萧世离,指了指那个年长女奴。
“是,微臣还记得此女。”他垂着眸子,声线没有一丝一毫起伏,随即便立在堂上沉默不语起来。
“度至使大人果然好记性,不愧为青年才俊…
朕也同样记得这个女人。”李攸卿愉快地拍掌大笑。
年轻的皇帝一个漂亮的转身,朝那女奴点出食指,“朕记得…你叫浣奴,对不对?
朕记得你在东海大宴之后,就被贬为奴籍了吧?”
“是,奴婢如今是奴籍…”
浣奴气息奄奄地应着,眼神却执著地看着不远处的男童,“求求陛下,奴婢知错了…可那孩子是无辜的…”
“哦?你居然知错了?
朕记得你三天之前还死不承认呢…度至使,你知道她都做错了什么吗?”